被寵得懶得偽裝罷了。

    「大哥這話可是誅心了，菱兒一直待我如生父，我也疼她如親女。平時不過犯些無傷大雅的小錯，我也不忍苛責……她自小沒了母親，我這個當叔叔的，當然要多多遷就……」

    上官瑞琪冷了冷臉上，倏爾說道，直戳對方的軟肋和痛腳，「也是，菱兒畢竟是她的女兒，拼了性命才生下來的孩子，你因為愛屋及烏疼愛她，也是應當的。」

    上官瑞琪口中的「她」，其實是上官瑞林的未婚妻。雖然這個未婚妻比上官瑞林大了五六歲，但兩人感情一直很好，甚至打算等男方從奧古斯畢業之後就結婚。

    不過十年前一場意外，未婚妻成了大嫂，若非有顧寧軒無意相助，上官瑞林也該在那個時候死亡了。等他從三年昏迷中醒來，等待他的卻是大嫂的難產身死，只留下一個女兒。

    可笑，在醫療技術如此發達的今天，竟然還有難產一說！更別說孕婦死亡了！

    可不管是醫院方面的診斷還是最後的司法鑑定，都是這個結果，醫院方面無錯，也沒有人暗地裏下手……而後他私底下問了醫生，緣由讓他心驚肉跳。因為孕婦體質太差，孕期營養和各項指標跟不上，導致最後身體虛衰，精神力更是逐日虛弱，最後死亡，難以回天。

    上官瑞林不甘心，到處暗中調查，他以為是他的好大哥故意虧待孕婦，但這個推測被推翻了，因為幫助養胎的是孕婦娘家人……這件事情便這麼擱淺下來。

    大概是四年前的一天，他和偷偷上虛擬網的顧寧軒偶遇，兩人除了有救命之緣，還有年少時候的友誼，關係一直很鐵，雖然比不上東守翼和顧寧軒的死黨關係，卻也算是無話不談。

    上官瑞林心中一直有這麼一個心結，並且多年不散，遇見好兄弟，他將這個事情改頭換面告知對方，希望從顧寧軒身上得到什麼靈感。然後……他得到了真相，卻是觸目驚心。

    「體質虛衰，精神力衰弱，排除一切人為的陷害和怠慢……而且還是在孕期？」顧寧軒摩挲着下巴，腦中隱約有些猜測，卻不敢確定，「我倒是知道患了西莫萊斯缺失症的人會有這樣的症狀，但孕婦的話……你先等一等，我去問個人，她也許知道答案。」

    不用說，顧寧軒說的這個人，自然是蘇葭萌。那時的蘇葭萌並沒有將這個細節放在心上，過後就忘了。不過她對這個問題並不陌生，給了最正確的回答。

    「若不是外界的因素和孕婦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嬰兒。」蘇葭萌很快給了回復，顧寧軒將她的話原封不動地告知上官瑞林，「在某些情況下……比如基因帶着先天性缺陷或者基因序列本身就蘊含這種信息的時候，嬰兒的成長會掠奪母體的精神力和體能……」

    「人類的基因是全宇宙最穩定的基因之一，想要獲得這種變異，可能性無限小於明天會宇宙滅亡的幾率。除非……父母雙方有一人是其他種族的，比如人魚族這樣的奇葩，會有小概率導致孩子繼承這一特性。人類的基因雖然穩定，但這僅限於人類和人類，若是人類和其他星際種族，基因反而變得極不穩定，產生異變的概率遠遠增大……」

    上官瑞林看着這段話，自然是不能接受。他的大哥和……她，都是正常的人類，就算是基因變異，也不可能使嬰兒靠掠奪母體精神力和體能發育……孩子是人類，又不是人魚！

    因為這個，上官瑞林開始關注那個被他忽略多年的堂侄女。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怎麼也無法想像，從來都是溫柔和善的她，會生下這麼殘暴不仁的女兒！

    上官家的人對此也狠狠制止過，但醫生說了，這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基因就帶着缺陷，脾性比常人更加難以控制……想到這個孩子天生就有這樣的缺陷，大家都憐惜容忍她。

    蘇葭萌今天罵菱兒是孽畜的幾句話，上官瑞林都聽在耳里，內心生出一個十分膽大的念頭，大到讓他不敢去想！即使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但也忍不住猜測……

    之後上官瑞琪又說了什麼，他都沒有聽到，也沒有注意，隨便搪塞兩句就回到自己房間。

    打開智腦，發現好友列表內的顧寧軒在線，便發了條訊息，「我今天見到蘇葭萌了。」

    對方過了一小會兒就給他回信，「蘇……小姐，她最近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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