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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他正和八百多個保定軍校的三期的同學們一起參加他們的畢業典禮。
「嗯,很好,整整一個小時,八百零二名士官生愣是一動沒動,這樣的軍姿比起ri本士官學校的畢業生來也相差不多了。」徐樹錚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繃着的臉上總算露出幾分笑容。
他是北洋zhèngfu的陸軍部次長,由於陸軍總長由段祺瑞兼任,因此陸軍部的ri常事務也就由他這個次長一手cāo辦,對於這所直屬於陸軍部的軍官學校,他也算是比較重視的。這回更是在百忙之中,抽空來保定親自主持保定三期士官生的畢業典禮,同時也存着從中發現一二個可造之才的想法。由於辛亥革命的因素,保定三期的學員大多都是南方人,親自更有不少來自安徽、江蘇的學員,也算是他們皖系的小老鄉吧?
想到這裏,徐樹錚扭過頭,淡淡地看了一眼長得老實巴交的保定軍校校長楊祖德,笑道:「子蔭,聽說這一屆的保定生裏面出了兩個才氣橫溢的人物,有沒有這回事情啊?」
楊祖德和徐樹錚同年,又一起在ri本士官留過學,而且xing情溫和忠厚,是少有能和徐樹錚相處的北洋將領。他微笑着對徐樹錚道:「這一屆的確是有兩個學生比較傑出,一位名叫吳石,字虞薰,福建閩侯縣人。還有一位學生是徐次長的小老鄉,江蘇銅山縣人,名叫常瑞青,字耀如,他從南京陸軍小學,陸軍中學,武漢陸軍第二預備中學,一直到咱們的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無論是年終考試或是畢業考試全都是名列第一!」
「銅山常瑞元……好像聽說過。」徐樹錚點了下頭,又追問道:「就是在軍校裏面組織鐵血同志會,鼓吹參戰救國論,還給段芝老上書的那個常瑞青?」
楊祖德微微笑道:「年輕人嘛,總有一腔子熱血的,略微輕狂一些也是難免的,將來多打磨一番還是可以成才的。」
徐樹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追問道:「那個鐵血同志會裏面,都有些什麼成員?你這個校長都知道嗎?」
楊祖德默默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點惋惜的神sè來,「有廣西的白崇禧、夏威、呂煥炎、俞作柏,湖南的顏豪,安徽的張治中、王君皓、趙振、徐庭瑤,江西的姚純,還有那位福建閩侯的吳石也是鐵血同志會的成員,給芝老的上書上面,他們都是署名的,不過這些年輕人可都是人才啊!」
看到楊祖德一臉愛才的樣子,還有想為這些學生求情,卻又不敢說出口的為難表情,徐樹錚嗤的一笑,擺了擺手:「子蔭,你想哪兒去了?不就是組織了十幾個人給芝老上了回書嘛,而且說的也是句句在理,對國際局勢的分析也非常透徹,就憑這一點也算是個人才,值得一見,要不等畢業典禮結束後,就請這位常瑞元到校長辦公室一見吧。」
聽了這個話,楊祖德才輕輕吁了口氣,接着就走到揚聲器前面,大聲喊道:「陸軍軍官學校第三期士官生畢業典禮現在開始!請陸軍部次長徐又錚將軍訓話!」
……
保定軍校校長辦公室裏面佈置陳設非常的簡單,一套普普通通的辦公桌椅,桌子前面散落着幾張高背的太師椅,那是用來招待來賓的。整個房間唯一的裝飾就是前任校長蔣百里親筆書寫的校訓「守信、守時、苦讀、勤練、愛校、愛國」。原先牆壁上還掛了袁世凱的畫像,不過因為這位在不久之前當了83天的洪憲皇帝,鬧了個身敗名裂,所以畫像也被摘走了。此外,就是兩面交叉着的中華民國的五sè國旗在這個不大的辦公室裏面招展。
常瑞青來到校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敞開着,就看見徐樹錚已經換了身寬鬆的長袍,也沒有戴帽子,正捧着杯飄散着馥郁香氣的清茶,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面。軍校校長楊祖德也脫掉了厚重的呢子軍服,只穿了襯衫坐在徐樹錚的對面,正和他談論着什麼。還有幾個副官伺候在他們身邊,端茶送水打扇子,好不殷勤。
聽到常瑞青的大聲報告聲,徐樹錚一副隨和樣子,輕輕沖他招了下手,張口就是帶着些淮音的官話:「請進!」
走進屋子,常瑞青就是畢恭畢敬的一個立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學生常瑞青見過徐次長、楊校長!」
「好,好,真不愧是我們彭城的男兒,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徐樹錚仔細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