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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是最慘的……黑夜漫漫,郇嬌也不知道哪裏是盡頭。
那一段時間大概是她最不願意回憶的時期。
哪怕到了現在她仍然不想提及。
母親對她來說仍舊是生養之人。然而對方的言語再也激不起她內心的任何波瀾。
她不願意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卻也不想成為別人的玩偶。
只是不放過她的……依舊是她的母親。對方日復一日地念叨着讓她討瑞豐真君的喜歡,讓他收她為徒,母女倆重新殺回家族重奪大位。
是的,郇母前幾年受不了郇父一個接一個納進來的偏房,直接遷到女兒這邊居住了。郇嬌也沒有反對,然而自從來了之後就日日念叨要她爭氣,快些成為親傳弟子,好讓她父親重新看重起她母女兩來之類云云。
她真的要受不了了。
郇母不知道,她的每句話都像一把刀一樣在郇嬌的舊傷口上重疊,重複割裂,時時提醒着她,這是一輩子的恥辱。
這大概已經成了她的心魔了。
她真的很煩很煩,很痛,心痛,真的不想再聽到對方車軲轆一樣的話,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再說了。」郇嬌吼了一聲,甩袖而去,將發愣的郇母甩在身後。
狠狠關上院子的門,郇嬌也不願再會理外邊的動靜。
將房門一關,這才算是徹底清靜下來,她才有功夫歇上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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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怪本座無情麼?我知道。」
……
「你可怨?」對方如是問道。
「弟子不明白。」郇嬌答非所問道。
「哪一日你能徹底擺脫往日總總,便是本座收你為徒的時候。」男人的眉宇慈悲而憐憫,帶着絲絲不易察覺的懊惱和悔意。
……
往事歷歷在目,她想她大概真的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場夢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