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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在城牆上下彌撒。
殺人了
真殺人了
城牆上瞬時混亂,外邊圍觀的民眾也發出叫喊,有很多人驚慌的跑開,但也有人沒有跑,驚恐又興奮咬着手戰戰兢兢的看
或許是因為那位肅立的朝廷官韓大人,或許是這些日子官員和兵馬真的沒有擾民,進出城都不收錢,或許還因為官府對武氏查抓鬧了這麼久,私下有很多人在說笑,不知道會不會動真格的
真的要動真刀真槍流血殺人了
但流血剛開始就結束了。
「大人息怒啊。」
城內傳出喊聲,城門也打開了,輩分最大的武二老太爺不坐轎子,親自顫顫巍巍的迎來。
「韓大人有話好好說」
被綁縛的官差已經被鬆開護送,而武六老爺則被綁着。
「大人,孽子惹禍有罪」武二老太爺道,「請大人帶走先論國法,我再論家規絕不輕饒姑息」
韓旭看着他們,抬手道「不用,既然武六老爺不願去官衙,那本官就在你們商武城裏審問查案」
他說完向城中走去。
武二老太爺等人不敢阻攔,只能忙跟着轉身。
先前攻城的兵馬並沒有跟着進城,而是守在城門外,只有中齊帶着一隊兵馬護衛,另有官吏們帶車將府衙里的桌案牌匾竟然都搬來了。
真的要在商武城裏審案啊,民眾們好奇的也跟着向這邊走來,守在城門的兵衛門沒有阻攔,商武城的人更不敢阻攔
「二老太爺你看這」武氏諸人無奈,不知所措。
有人也難掩憤怒「這韓旭真是餵不熟的白眼狼」
他們都送了他多少錢了,結果還是一副無情的樣子。
既然這麼鐵面無私,那為什麼還要收他們的錢
武七老爺輕嘆一聲「因為那些錢,他認為是自己應得的。」
送錢的事都是查出來真有犯罪,錢再多對韓旭來說是贖銀罷了。
根本沒有半點情義負擔。
那現在怎麼辦
武二老太爺面色沉沉「事到如今」
他看了眼被綁着武六老爺。
「你最好別被真的查出些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證否則族裏也幫不了你了」
武六老爺面色鐵青又憤懣,這世上有什麼事是不可饒恕的他又沒造反倒要看看誰能誣陷他
「大人是我報的案。」
一個面相老實四十多歲的男人跪下來叩頭。
「我要告六老爺害我妻女」
韓旭坐在六房家門前,有桌案,有匾額,文筆吏端坐,差衙手持水火棍肅立兩邊,果然是把衙門搬了過來,原本被嚇跑的民眾又都回來了,第一次見到這樣搬着衙門審案,興奮的指指點點。
看着帶上來的原告,武六老爺皺眉「我怎麼看着你這麼面熟」
那人叩頭「六老爺,我是您的侄兒,武春。」
他的侄兒多了去了,族裏有十房,再有旁枝,每房裏除了承繼的大房也有無數分枝枝枝葉葉繁衍。
武六老爺皺眉想了想「你是西街頭老園的兒子」
武春應聲是。
那這還是六房裏的人,搞什麼啊
「你是家裏人有什麼事怎麼不跟族裏說」一個老爺皺眉道,「你這不是胡鬧嗎惹來這麼大麻煩」
韓旭道「告狀怎麼是惹麻煩」
那老爺訕訕,解釋道「是說小事驚動大人,給大人添麻煩了,大人這麼忙。」
韓旭還沒說話,那武春帶着委屈和怒意喊道「我給族裏說過很多次了十多年了沒有人理我」
這話讓四周的武家老爺們無話可說,有這回事嗎族裏這麼多人這麼多事,哪裏記得住
「你胡說八道」武六老爺這時聽了隨從介紹武春,也知道了大概原因,「你妻女走丟了,族裏家裏也幫忙找了,找不到,怎麼說是我害的」
武春看着他,一雙眼發紅含淚,身子發抖「十五年前,你過生辰,我帶着妻女來幫忙,那一晚後妻女就不見了,有人告訴我,是你你」
他說到這裏渾身發抖口舌打結,咬着牙用盡力氣一字一頓喊出來。
「你姦污我幼女我妻子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