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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那邊礙於曹操的面子,不找他麻煩,轉而偷偷將他送走,種輯扭頭就能去找鄭泰。
這些都是當年一起蹲戰壕的戰友,雖說這幾年因為各自的志向鬧得關係不是太好,但是種輯很清楚,這些人,他種輯低頭前去找他們,只要事情還沒鬧到沒法迴轉,他們肯定會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時種輯的自信,也是這麼多年不停地謀亂卻一直不死積攢下來的眼光,而現在在種輯看來,他幹的事情轉圜的餘地還非常的大,荀攸,鍾繇任何一個人都能兜住。
「散了散了!」種輯將一杯酒倒到嘴裏,揮揮手示意所有的舞女離開,也到了自己下定決心的時候,種輯默默地想到。
中午種輯帶着一壺好酒,再次前往伏家祭祀伏完,他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在去世的戰友靈前如此苦澀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印象之中每一次他去戰友的靈前或是帶着笑意,或是帶着鄭重。
緩緩的將那一壺蒸餾酒倒在了靈堂之上,種輯神色悽苦,扭頭對着伏朗等人說道,「可否讓我與令尊單獨呆上一會兒。」
身穿孝衣的伏朗等人皆是一愣,當即便準備拒絕,不想伏家老大伏德對着種輯跪地一禮,然後帶頭出去,其他幾人心下不解,但也跟着伏德出門。
在所有人出去之後,種輯看着伏完的靈堂,就跪在靈堂上對着伏完的棺木三叩首之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伏兄,種輯無能,無法完成您的遺願。」種輯一邊說一邊帶着澀笑盤坐在伏完的靈堂之上。
「說來可笑,每一次皆是我種輯起來送戰友,至今還未有人送過我,以前我每一次都是自信能肩負起戰友的遺願,而這一次我發現我肩負不起。」種輯端起酒盅飲下杯中之酒,淚流滿面。
「伏兄你若在天有靈,還請原諒,我準備離開長安這個是非之地了。」種輯將僅剩的一點酒喝下去之後,苦澀的說道。
「咔嚓。」隨着一聲開門聲,伏朗等人皆是看到了雙眼泛紅的種輯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麻煩諸位了。」種輯對着伏德等人施禮。
「二弟,你們看守靈堂,我去去就回。」伏德嘆了口氣,然後對着種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隨後便走在種輯前方給種輯帶路。
種輯這時心思沒在伏德身上,被對方一路引着,結果走到了伏家一處僻靜院落的時候才反應了過來。
「將我帶到這裏所謂何事?」種輯不解的看着伏德。
「這裏是家父去世前的一日居住的地方,几案上放着一封給您留的信,而另一旁放的則是四弟朗所見到的一切,以及我所看到的一切,請您看完之後再行抉擇。」伏德推開門對着種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種輯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信裏面的內容不多,詳細的敘述了當日內宮之中發生的事情,種輯看完便將之放在了一旁,天子的表現比種輯預想的更差。
之後種輯打開另外一封信是伏德和伏朗的見聞,種輯將之看完,長嘆了一口氣,他已經明白了伏完什麼意思,可是現在太晚了,而且只有他一個人也做不到,更重要的是他也要脫身而出了。
將兩封信重新收好,種輯對着几案欠身一禮,然後退了出去,隨後伏德進去將兩封信全部燒掉,種輯不由得眉頭連皺,最後還是沒有制止伏德的行為。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眼見伏德在前面引路,種輯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詢問道。
「沒有什麼好問的,我們伏家已經做了很多了,即將要封門了,而這封信本身就是給第一個再次來我家,提出獨處之人準備的。」伏德神色平靜的說道,但他既沒有轉身,也沒有停步。
「嗯,送我出門吧。」種輯緩緩地應了一聲。
伏德將種輯送到伏家門口,目送種輯走下台階,伏德便退回院中,將伏家的大門再次緊閉。
種輯站在伏家的門口長嘆了一口氣,而這時一輛馬車緩緩路過,停在了他的身邊。
「儀和,好久不見了。」鍾繇的馬車停在了種輯的旁邊,鍾繇拉開車門對着種輯說道。
「不介意我乘坐你的馬車嗎?」種輯側頭看向鍾繇說道。
「我們同朝多年,何必如此疏遠。」鍾繇帶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