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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調查組一開始給出的證據讓李孚無話可說,李孚直接被下獄,由郡丞代管,那個時候李孚雖說發現郡丞有點問題,但也沒來得及確定,而且李孚在外面還有人,認為自己可以靠證據翻盤。
結果長安下派的調查組因為走流程,沒直接開倉放糧的緣故,拖了六天,李孚在發現流程有問題之後,已經猜到自己在局中,而且是死局,誰讓自己是郡守,人還在魏郡之中。
一旦百姓沒拿到糧食,而魏郡又因為西部黑山的超巨型養鵝廠,導致本地人手頭糧食不夠,造成糧食稀缺,進而暴動的話,李孚無論如何都是個死,而且這種方式死了的話,什麼都說不清。
更重要的是,這種死法,相當於釘在恥辱柱上,外加什麼證據都會被破壞一空,所以李孚選擇了死裏求生。
直接開倉放糧,調查組雖說將李孚下獄,但礙於流程,並未公開,李孚依舊是魏郡郡守,郡丞直接被拿下,由郡尉督管,之後招納民兵從府庫運糧,至於調查組,只能下獄了。
「你不知道開倉放糧需要州府同意嗎?我們當時發現百姓動盪已經派人去鄴城,按照流程,獲取文書了。」年輕的從事對着李孚頗為不忿的說道,「而且我們已經昭告了百姓,讓他們再等等。」
「好了。」劉曄已經基本聽完了,將李孚呈上的那些觸目驚心但是東西合了起來,看向那兩個年輕的從事。
「見過太中大夫!」兩名長安來的調查人員,這才看到劉曄,當即欠身施禮,然後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大夫,魏郡太守徇私枉法,致使百姓絕收,私自開倉放糧,更放縱盜匪擊殺本地官員,導致魏郡大亂,還請太中大夫秉公處置。」
「文書呢?」劉曄看着兩個長安來的調查人員,面色沉靜的詢問道,兩個年輕人,兩個兩百石的年輕而又無經驗的從事,呵呵!
「什麼文書?」其中一個從事有些發愣的詢問道,另一個則像是陡然明白了什麼,看向李孚,冷汗直接浸透了衣衫。
「至今准許開倉放糧的文書依舊沒來。」李孚嘆了口氣說道。
劉曄直接一巴掌砸在了桌面上,整個中堂發出震響,兩個長安來的從事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牽招是死人嗎?」劉曄怒罵道。
「應該是鄴城小吏的緣故,甚至過分一下,丟失了,都是正常。」李孚無所謂的說道,在他看出來這是個局的時候,他的態度就跟正常幹活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所以他做了最壞的打算。
「接下來我問你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不關乎性命,但是關乎你們的仕途。」劉曄雙眼冰冷的看着兩個長安來的從事。
兩人這個時候皆是戰戰兢兢,他們就算是年輕,也明白這次怕是闖了大禍了,而李孚在這事件裏面怕是扮演的角色和他們認知的完全不同,這就非常要命了。
「如果魏郡郡守在第六天的時候沒從獄中殺出來將你們拿下,你們在沒有調令的情況下,什麼時候會開倉放糧。」劉曄忍着怒火說道。
六天?你們他媽知道不知道百姓在李孚通告說是補償之後,又被按了六天,眼睜睜的看着家裏糧絕是什麼想法!
這是逼着魏郡暴動是吧。
兩人期期艾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說!」劉曄指着其中一個開口說道,對方張了張口,最後愣是沒敢撒謊,「我會等郡丞開倉放糧。」
「你呢!」劉曄指着另一個怒斥道。
「我也是。」另一個年輕從事顫顫巍巍的說道。
「滾!你們都給我滾回獄中。」劉曄氣的怒髮衝冠,這都是什麼東西,這都是什麼回答?
等魏郡郡丞放糧?郡丞不放呢?你們就乾等!幹活沒學會,甩鍋倒是學會了啊!
兩人連滾帶爬,在府衙衙役的拖拽下,離開了中堂。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劉曄對着李孚拱了拱手,他算是徹底明白了李孚當時面對的是什麼惡劣的情況,「他們年輕,而且缺乏擔當,若非你當機立斷,魏郡應該會大亂。」
「不會大亂,郡丞會在大亂之前放糧,然後將鍋甩在我的頭上。」李孚搖了搖頭說道,「這樣什麼問題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