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這就很噁心了。
徐州死掉的百姓,記得仇恨,能來刺殺老曹就已經說明問題了,但他們早就被宣傳所分化了,力不能往一處使。
說句過分的話,三百萬人齊上長安跪在玄武門求太尉給一個公道的話,曹操得當天加急送回來在門口處死,審都不用審的事情。
法律在這種規則下算個屁,說白了這玩意兒不就是統治階級的集體意志,國家本質也只是統治階級的有組織有系統的暴力機器,什麼是統治階級,那不是寫在書上的幾行字,那是能運行組織和系統的強大存在。
甭管這個組織是什麼組織,封建組織,宗族組織,資本組織,道德組織等等,都行,只要你能玩一個,你就能算上那幾個字。
然而大多數人連這部分知識都沒辦法成型,學了之後,也從自己大腦的褶皺之中擠了出去,以至於什麼都沒有了。
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是真話,這世間能對抗上面那些所有看不慣的玩意兒的,還真就只有知識,徐州本地人和漢世家最大的差距,實際上就是知識層上的差距。
後世所謂的人類賺不上自己認知之外的錢,換句話說就是認知之外的東西,就是別人噶你韭菜的技術。
曹操知道這些,曹氏也知道這些,但沒有意義,有些錯誤,你可以無視,因為別人沒辦法追究,甚至有些犯罪都是如此,成百上千,成千上萬甚至更多的人都知道這是犯罪,但被踐踏的人沒有辦法處置,只能被這麼噁心着,就如徐州被屠殺的百姓。
徐州人能做的最激烈的反抗就是安排好一切前來刺殺,但難度系數看老曹現在還活着的情況,就知道高到爆炸。
實際上哪怕是後世,在有了專車之後,普通人想要刺殺也基本沒什麼可能了,甚至直接點講,你都無法接觸到了,極端的想法也只能作為想法了,以至於矛盾只能在基層積累。
可有些錯誤你是沒辦法無視的,因為對方有着強行執行的能力,曹操可以殺絕坎大哈的世家,但他殺不了陳子川,那麼在史書該怎麼記載就還會怎麼記載。
這就是曹氏現在最為狼狽的地方,也是曹氏根基不穩的核心,不是因為屠殺而根基不穩,而是因為宣傳而根基不穩。
因為有些事情裝着不知道就能一直混下去,但丟到枱面上,那就只能按照規則處理,然而現在的問題來了,這世間有多少人具備將問題丟到枱面上的能力,即問題又回歸到了本質,書上的幾行字,只是幾行字,而你理論上在幾行字之中,但你的權柄已經被收回了。
不過最起碼還給了你名義上的權柄,而有這個名義,最起碼還有奪回權柄的機會,沒這個名義的話,那真就什麼都沒有了。
曹仁這種擁有大局觀的曹氏子弟,早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但他沒辦法讓那些人閉嘴,局勢的糜爛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到現在,曹操的表現再怎麼優秀,其實也沒有意義了,本質上就是人心向背了。
「去渡口。」曹仁將所有的事情在腦子裏面過了一遍,然後冷漠的開口說道,「妙才兄,做好準備吧,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一些你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但到時候,你掂量着處理一下。」
「曹子孝什麼都知道,他也清楚,但他還在掙扎。」張繡駕馬回來對着龐德開口說道,「不過有些事情只要思考了,那就回不去了。」
忠誠,忠誠個屁,曹仁可以為自己的大兄效死,但曹仁不能為曹司空效死好吧,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曹司空。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樂進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他不想參與這個,但老曹的做法確實是讓他有些懵了。
「跟着曹子孝出擊,打完進坎大哈直接拿下老曹,將之送走吧。」張繡緩緩地開口說道,他已經不想糾纏在這種事情上了,哪怕有人給他送來了非常完整的計劃,但太慢了,還是簡單點比較好。
「典將軍和虎衛軍怎麼辦?」樂進眉頭皺成一團開口說道。
「典將軍交給我,虎衛軍到時候看情況,實在不行就只能下殺手了,撥亂反正的時候,拖時間是不行的。」張繡冷漠的開口說道。
「我有些擔心阿爾達希爾。」樂進皺眉開口說道。
「他也就只有那麼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