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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就煩那些虛禮,雖說早已習慣了弘晴這等禮數之講究,可還是忍不住出言埋汰了一句,可旋即便忍不住轉入了正題,言語間很明顯地透着試探之意味。
老十四這話一出,不止是胤祿哥倆個好奇地看了過來,便是連一直冷着臉別着頭的老十三也豎起了耳朵,都想聽聽弘晴究竟會如何個作答法。
「收拾?十四叔這說的是哪的話,小侄怎地越聽越糊塗了?」
明zhidào老十四不壞好意,弘晴哪kěnéng跟其說實話,雙手一攤,一派茫然無比狀地裝着糊塗。
「嗯?晴哥兒不是在說笑罷?莫非萬方敏上彈章的事兒你還不曉得?」
老十四也是個鬼機靈,可不是那麼好蒙的,裝起驚訝來,同樣是真假難辨。
「呼……,原來十四叔說的是這事啊,嘿,一個無聊小人胡言亂語罷了,有甚可稀奇的,還別說,咱當真就沒往心裏去。」
一聽老十四點破了事由,弘晴心中暗笑不已,但卻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長出了口大氣,作出一派驚疑盡去的輕鬆狀,滿不在乎地回答了一句道。
「厄……,晴哥兒,這可是彈劾,非等閒可比,一不小心,那可是要吃大虧的。」
這一見弘晴居然如此隨意,老十四登時便被噎了一下,要zhidào這可不是尋常彈劾,而是朝中數股強大力量的聯手施為,為的便是要斷掉三爺的奪嫡之路,形勢對於整個誠郡王府上下來說,要多嚴峻便有多嚴峻,老十四壓根兒就不相信三爺會看不出個中之蹊蹺,也不相信三爺會輕饒了始作俑者的弘晴,可這會兒從弘晴的反應來看,卻又顯然並非如此,老十四當真有些看不懂了,這便謹慎地再次出言試探道。
「是彈劾,那又如何,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也,皇瑪法乃聖明之君,千古少有,又豈會被小人輕易蒙蔽了去,十四叔放心好了,小侄可是斷然不怕的。」
弘晴大大咧咧地一揮手,依舊是那副滿不在乎之狀,只是眼神里卻是閃爍着一絲驚慌的神色。
「話雖如此,可還是小心些好,唔,若有需要,只管開口,十四叔定會站在你這一方。」
弘晴眼中的驚慌之色雖是一閃而過,奈何老十四的注意力始終都集中在其身上,自是盡皆看在了眼中,立馬便有了所悟敢情弘晴這是在強裝鎮定來着,心中暗自冷笑不已,可神情卻是一派的凝重,很是鄭重地出言提醒了一句道。
「謝十四叔厚愛了,若有必要,自當開口。」
老十四心中冷笑的同時,弘晴的心中同樣是冷笑連連,不為別的,只因他很清楚老十四如此這般熱心的意味何在,套交情,為下一步接手弘晴手中的商號打個鋪墊只是目的之一,更多的怕是還在於探明三爺一方的準備情況,以便八爺一方決定是否需要調整強攻策略,至於眼下麼,老十四顯然是認定了三爺一方是在故作鎮定,自也就不會再去通知八爺做出調整,不僅如此,帶着耳朵來的老十三顯然也做出了同樣的判斷,如此一來,四爺、八爺的發動已成箭在弦上之勢,後頭的熱鬧自是有得耍了,當然了,心中冷笑歸冷笑,弘晴卻是不會帶到臉上來的,而是作出副感激的樣子,煞是客氣地謝過了一聲。
「嘿,小意思,誰讓咱倆交情深來着,得,不扯了,十四叔前兩日盡瞎忙,這功課可是拉下了不少,緊着背文呢,若不然,回頭又得挨板子嘍。」
搞清了弘晴的底細之後,老十四也就沒了繼續往下交談的興趣,打了個哈哈之後,找了個藉口便要就此將弘晴打發了開去。
「呵,十四叔說得是,小侄也得緊着臨陣磨磨槍,萬一要是被打了手心,那可不是耍的。」
弘晴原就懶得跟老十四瞎扯個沒完,這一聽老十四下了逐客令,自是樂得走人了事,這便也打了個哈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將本等物一一取了出來,假模假樣地也看起了書來。
弘晴與老十四這麼一消停下來,胤祥等人自也不會在此時有甚交談的興致,大傢伙就這麼心思各異地沉默着,雖盡皆埋頭於書本間,可其實所有人的心思都不知跑哪去了,上書房裏的氣氛自是詭異得緊了些。
「篤、篤、篤……」
平常時日,前來上課的教習都是一早便來的,可今日卻是怪了,眾人左等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