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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皇兄變了心思?」李神通瞪大了眼睛,李淵在李二出征前許願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那天晚上大擺筵席,鬧的最凶的就是這老傢伙。
「是你說的,怎麼成了我說的。熟歸熟,咱別碰瓷兒。」雲浩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皇家的事情可不是誰都能議論的,天知道哪邊有隻耳朵在聽着。雲家小門小戶的經不起這樣的麻煩,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的好。
「小鬼靈精,跟泥鰍似的滑不溜丟。」李神通氣得拍了雲浩一巴掌,他是聰明人。本來心裏就有疑慮,只不過是在雲浩這裏確認一下而已。
遲遲不處理李建成就是信號,如果李淵真有心扶李二上位。就應該在李二回來之前,把李建成的儲君之位空出來。原因非常簡單,一個國家不可能同時擁有兩個儲君。
後天一早李二就會凱旋迴到長安城,可到了這個時候。宮裏面連一點兒動靜都沒傳出來,國家儲君的更換可不是打麻將調莊。大家換個座位就可以的事情,那要經過一系列紛繁複雜的禮儀程序。這些禮儀,絕對不是一天之內能做完的。
不單單是李神通和雲浩,其實所有朝廷的官員都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混朝廷的都是這個時代的人精,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是沒有一個人肯說出來。
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警告,或許叫做宣告更符合他的意思。李二當太子的夢,基本上黃了。至少在這一次,根本沒戲。
兩個人憂心忡忡的走出了秦王府,他們不能拿尹阿鼠怎麼樣。因為那個愚蠢的腦門兒上,綻放着皇帝陛下的光輝。
「王爺!要末將去將那尹阿鼠捉來府中麼?」張亮渾身甲冑的走了過來,秦王府驕兵悍將們全都隨着李二撈功勞去了。只剩下這種二流的將領,來統領府中護衛。
「切莫輕舉妄動,一切你家王爺回來自然會有決斷。你們誰要是貿然尋仇,會壞了你家王爺的大事,懂麼!」李神通覺得必需正告一下這些殺才,這時候要是搞出事情來,張亮他們很可能就是震懾猴子的那隻雞。
「諾!」聽到李神通這麼說,張亮趕忙一躬身。心裏萬般的不甘,可也只能忍下這口氣。好在王爺後天就回來,一切自然有王爺主持公道。
余秋雨曾經說過,我們的歷史太長,權謀太深,兵法太多,黑箱太大,內幕太厚,口舍太貪,眼光太雜,預計太險。因此,對一切都有構思過度的問題。
雲浩和李神通就屬於構思過度,李淵其實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有決斷。在李建成和李二之間,他還在猶豫。
李建成雖然有種種過失,但作為儲君還是合格的。至少坐鎮中樞沒出過叉子,對朝廷六部的運作,也能夠得心應手。最重要的是,這個大兒子除了擁有長子的正統。還擁有一樣李二不具備的東西,那就是穩重。
或許是年齡的關係,李二表現出來的強勢與激進,讓李淵覺得有些吃不消。國祚初立的大唐帝國,需要的是發展而不是激進。戰爭只能讓這個虛弱的國家,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泥潭。這是前隋敗亡的教訓,血的教訓不汲取,就是對後代子孫的謀殺。
但李二的勇武與決斷,又是當下大唐帝國所需要的。做出這個取捨很難,李淵不得不慎重。
可今天,一個人一件事情幫助李淵做了決斷。
地上跪伏着尹德妃,還有身材瘦小的尹阿鼠。尹阿鼠,人如其名。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小,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猥瑣。兩個小小的眼睛非常圓,好像兩顆黑豆掛在臉上。鼻子下面是一副鼠須,最讓人驚訝的是耳朵不但長,而且好像還帶着點尖兒。李淵有時候非常懷疑,花容月貌的尹德妃究竟是不是這個混蛋生的。
「陛下!秦王府長史杜如晦在長街上縱馬,臣妾的父親不過是處於義憤說了幾句。卻不料想,那杜如晦居然驕橫狂悖。一邊嘶吼着說自己是秦王府長史,一邊要命人打斷我父的腿。
陛下您看看,我父的身材怎能是他們的對手。好在我父平日裏人緣不錯,街坊們幫手這才將我父護住。卻不料想那杜如晦不依不饒,居然鞭撻街坊家的孩子。街坊們看不過去,這才將他拽下馬來打了一頓。
我父知道,秦王府內都是沙場征戰的猛士。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將我父一拳打死。聽說現在秦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