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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不過……嘿嘿嘿嘿,看楊公如何面對朝中官員?!有何面目重返山東?!」
楊彪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指甲都嵌到了肉里,「……若明日汝等又行此卑劣之事,又待如何?」
胡軫嗤的一聲,然後拍着胸脯,一點面子都沒給楊彪留下,說道:「要不是老子兒郎們都是遠道而來,都沒有好好修整過,哪裏還會用這種噁心的方法?楊公儘管放心,明日天明,某定然放人!某乃西涼漢子,吐個唾沫砸個坑,肯定說話算話!豈能像某些雜種一樣,當面笑哈哈,背後立刻下刀子?」
「……便依汝言,暫且休兵!」楊彪沉默了一會兒,就當做聽不出來胡軫的譏諷,揚聲說道,「各位世侄!楊某便只能做如此了,明日若是這賊再行此卑劣手段……楊某也是無能為力了!」
「重複楊公之言!」皇甫嵩當即下令道。
「暫且休兵……」當即兵卒就齊聲重複了起來,為的就是讓城頭上的官員們也能聽到,只不過眼下這個情形,卻顯得那麼的諷刺和可笑。
死了多少黔首,沾染上了多少百姓的鮮血都不能停下來的兵陣腳步,卻因為幾十個朝中大員的子嗣停住了。
皇宮之內,劉家的天子安危還不得而知,兩家軍隊就已經在交換着籌碼,隔着已經被染成了血河的渭水相互談判。
大漢的軍隊,一隻強悍的邊軍,一隻精壯的禁軍,在此時此刻,手中的刀槍上面沾染的不是外族,不是蠻夷,更不是侵略者的鮮血,而是爭相砍下了自家的百姓的頭顱。
蒼天之上,烏雲翻滾。
大地之上,血肉橫流。
長安城頭的火光和黑煙似乎都在哭泣着、吶喊着、詢問着:
這難道就是大漢?
這難道就是歷經了四百餘年,跌宕起伏的大漢?
這難道就是煌煌多少人傑,曾經橫跨東西,遠擊漠北,發出振聾發聵「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