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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責怪朝廷稅賦太重,這讓楊廣怎麼能不聽之欲狂,楊廣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暴怒,目光兇狠地盯着蘇威。
蘇威硬着頭皮又道:「第二個的原因是陛下兵制有漏洞,掃盡天下各郡之兵,但驍果軍卻又集中拱衛都城,一旦地方生出匪患,地方官府根本無兵抵擋」
「夠了!」
楊廣一聲暴喝,將手中玉牒狠狠摔在地上,站起身怒吼道:「什麼都是朕的責任,都是先帝的責任,那你們的責任呢?你們這些食君之祿的大臣就沒有責任嗎?」
他聲如狂雷,嚇得所有的重臣都跪在地上,他們還從未見天子在朝堂上發這麼大的脾氣。
「陛下息怒!」
楊廣氣得胸脯劇烈起伏,一指蘇威斥怒道:「你口口聲聲說先帝稅賦太重,口口聲聲說朕的兵制有漏洞,你可是先帝的相國,是朕的相國,兩朝元老,你又做了什麼?」
蘇威傷心之極,跪下垂淚道:「忠言雖逆耳,卻是治病之良藥,陛下但凡聽微臣一勸,除弊興利,大隋中興指日可待,天下民眾安居樂業,誰還願意去當亂匪,孟海公又怎麼可能數天就發展這麼快?」
楊廣咬緊牙關緩緩道:「朕沒有問題,朕的治國大略也沒有問題,有問題是你們,你們陽奉陰違,不肯貫徹朕的旨意,因為觸犯到了你們的利益。」
朝堂一片寂靜,良久,蘇威低聲道:「老臣年事已高,沒有精力再替陛下分憂,願向陛下請骸骨回鄉。」
楊廣怒極反笑,「很好,把事情弄得一團糟就想溜之大吉,把爛攤子扔給朕,你相國就不要當了,但也休想回鄉養老,傳朕旨意,將蘇威拿下,教御史台問罪!」
蘇威大驚,顫聲道:「陛下,老臣無罪!」
「有沒有罪朕心裏清楚,拿下!」
幾名侍衛上前,低聲道:「蘇相國走吧!」
蘇威站起身長嘆一聲,「三十年南柯一夢,相國又如何?陛下保重!」
他向楊廣行一禮,步履蹣跚而去,楊廣愈加惱怒,一甩袖子起身離去。
眾大臣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蘇威遭了殃。
這時,蕭瑀站起身對眾人道:「一直以為蘇相國是模稜兩可之人,從不得罪人,今天關鍵時刻蘇相國挺身而出,敢於直言進諫,他才真正的國之柱樑,讓我等慚愧,雖然天子震怒,但徐州危局卻沒有解決,諸位可願意與我再去見聖上,商量解決徐州危局之道。」
眾人都默默無語,這個時候誰還敢再去見聖上,兵部尚書衛玄嘆口氣道:「蕭相國說得對,孟海公再次造反,兵部難辭其咎,我願與蕭相國同去。」
蕭瑀又向其他人望去,卻沒有人再肯應和,裴矩緩緩說道:「現在聖上正在氣頭上,很難讓他採納建議,不如等他消消氣再去勸他。」
蕭瑀心急如焚道:「現在已經快到下朝時候,如果再不定下來,就會拖到明天,可徐州危局一刻也不能再等,拖這一夜,危局就可能蔓延到譙郡,兵貴神速,必須今晚就連夜出兵。」
蕭瑀不再多說,回頭對衛玄道:「衛尚書,我們走!」
兩人快步向御書房走去,裴矩望着他們走遠,不由搖了搖頭,治標不治本,出兵又有什麼意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