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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兒。
路程過半,幾條分岔路交匯到一條大道上,秦烈拐上去,沒等加速,身後砰一身悶響,在寂靜的環境中,尤其清晰。
他減速把摩托停下來。
徐途問:「怎麼了?」
秦烈蹲下查看,從車胎摘下一枚鐵釘,他默了會兒:「車胎爆了。」
徐途撓兩下亂糟糟的頭髮,愣愣的問:「那怎麼辦?」
秦烈半蹲着,手肘撐在膝蓋上掂量着釘子,鎖緊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徐途摸出手機,信號格忽高忽低,但打個救援電話應該不成問題。
秦烈阻止說:「等會兒。」他起身,往去路看了眼,路的拐角有一處微弱光源:「去前面看看。」
兩人推着摩托往前走,轉過路口,出現一處流動修車點,兩名大漢正補一輛農用拖拉機的輪胎。
徐途喜上眉梢,「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說着要往那邊去。
秦烈拎住她:「你有錢?」
徐途一愣。秦烈垂眸,現在瞧着她越發沒好氣,從她褲子口袋掏出剛開封那盒紅塔山:「站着別動。」
秦烈走過去,和那大漢打了聲招呼,對方瞅見他,站起身問:「修車?」
秦烈遞過去煙,自己也含一根,替對方點着了才道:「半路上車胎給扎了,正掂量着走回頭路,還好在這兒碰到修車的。」秦烈不經意打量兩人一番,都是生面孔,口音也不太像本地人,他拿夾煙的手指了指後面:「補摩托輪胎多少錢?」
大漢說:「一百。」
秦烈看他一眼:「這價可挺貴。」
對方沒什麼耐心:「到底補不補。」
&便宜嗎?」
&能。」他折身要走。
秦烈攔了把:「行個方便,出來錢都用光了,我那兒有條紅塔山,剛買的,你拿去抽。」
大漢搖搖頭:「不行,該多少就多少。」
&條紅塔山也六七十……」他停頓片刻,「要不這麼着,你借給我工具,我自己補。」
大漢想了想,覺得這買賣划算,不用上手,還白得一條煙,於是朝他擺擺手:「把車推過來吧。」
秦烈道謝,在原地站了會兒,吸兩口煙,抬起手臂打量片刻,又不自覺看了看遠處的人,指肚一碾,熄滅了。他從他們車上取來必要工具,外套脫下來扔給徐途。
徐途也跟着蹲下,一臉稀奇:「修車你也會?」
秦烈裝沒聽見,十分熟練地把後車輪架了起來。
農用拖拉機的主人無事可做,走過來搭訕:「你這摩托也給扎了?」
秦烈手上沒停,抽空看他一眼,笑着說:「是啊,就那岔路口。」
&了,我這拖拉機也在那兒爆的胎。」
秦烈一頓,不動聲色地道:「咱這兒路不好,沒辦法。」
&麼呀,地上有個釘子,好巧不巧,讓我趕上了。」他調侃的說:「看來一會兒得返回去買彩票……兄弟,你這摩托怎麼搞的?」
秦烈沒等說話,修車的大漢喊了聲,拖拉機輪胎補好,那人也不聊天了,打聲招呼,急匆匆開走了。
徐途等得無聊,把他衣服疊起來放地下坐着,秦烈懶得管,瞧她一眼後就再沒抬頭。這期間又來幾輛摩托,幾乎都是爆了胎,這會兒生意特別好,那兩個大漢忙得不可開交。
徐途收回視線:「上次我沒見這兒有修車的。」
秦烈看她一眼:「想說什麼?」
徐途說:「我之前看過一個新聞,說修車店為了賺錢,計算好路段,趁半夜沒人的時候,放置黑心釘……後來警方回放監控,查了很久才曝光這件事。」她盤着腿,身體前傾,靠近了他問:「這麼純樸的地方,不會也有無良商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