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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剛才策馬飛奔的時候,那塊黑色披風飄揚在他肩後,端得是威風凜凜。
跟在他後面的十六七騎,也是全身清一色的黑色調,為首的中年男子剛剛勒住馬韁,跟在他身後三四位的一個精瘦男子就飛身從馬背上騰空飛起,雙臂一張,揚起他肩後的黑色披風,大鵬展翅一般飛臨茶鋪的大門口,精光熠熠的眸子往茶鋪了左右兇狠一掃,那些原本還在吃東西喝茶的人,但凡是普通人的,盡數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都匆匆離去了。
這個時候,楊振和兩個徒弟已經在那張空桌旁坐下來。
聽到周圍一片放碗放筷,移桌子、挪條凳的聲音,就微皺眉頭往四周掃了一眼。
一眼掃過去,發現剛才還坐滿了桌子的小茶鋪里,除了他們這一桌,就只剩下另外一桌兩個人了。
那兩個人,看裝束都是武林中人的打扮,手邊都有一把長刀橫在桌上。
那個精瘦男子見茶鋪里大部分的桌子都空了,臉上才露出笑容,一轉身更是滿臉笑容地趨近到那個威武的中年男子面前,弓着腰,伸手虛引向茶鋪里,道:「門主!裏面請!裏面有位子了。」
那中年男子微微點頭,龍行虎步地步入茶鋪之中,在楊振他們相鄰的一桌上坐了下來。
這家茶鋪了共有六張木桌。
楊振他們師徒佔了一張桌子,另外兩個刀客也佔了一張。
而跟隨那個中年男子進客棧的,卻有十七人。
茶鋪里的木桌,本來就小,四個人坐一張桌子都嫌擠了,所以,不可避免的,多出了兩個人沒有桌子坐。
最後進門的兩個黑衣男子目光在小茶鋪里一掃。
然後目光在楊振師徒臉上身上打量了兩眼,之後又掃了那兩個刀客兩眼。
也許,這兩個黑衣人覺得那兩個刀客比楊振他們好欺負,所以略一猶豫,那兩個黑衣人就大步走到那兩個刀客旁邊,其中一人從身上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隨手扔在那兩個刀客的牛肉碟里,一下就將那塊碧綠色的小碟砸了個四分五裂,碟里的牛肉基本上全散落到桌上。
扔銀子的那個黑衣人居高臨下地對那兩個刀客喝道:「不想死的話,拿了這錠銀子趕緊走人!」
那兩個刀客看了一眼碎碟子裏的那錠銀子,臉都漲得通紅。
不過,他們的目光在掃過茶鋪了那麼多黑衣人之後,右手手指動了幾次,還是沒敢去拔桌上的長刀。
最後,兩人還是咬咬牙,起身抓起自己的包袱和長刀,悶悶地走了。
至於,桌上的那錠銀子,兩人誰也沒有去拿。
從這一點上看,這兩個刀客還算是有骨氣的。
遠遠沒有到不要臉皮的境界。
那兩個黑衣人倒也沒有更加過份,只是笑嘻嘻地在那張桌子旁坐了下來,其中一人,拍着桌子喊老闆娘趕緊收拾那張桌子,還說桌上的那錠銀子就算是他們中午的茶資和飯錢了。
楊振瞥了一眼那牛肉碟裏面的銀錠。
已然沾滿了暗褐色的牛肉醬汁。
小石頭和鍾少康拿眼睛看着楊振,似都在等着楊振的命令。
也許在他們看來,楊振見到這樣的一行人在自家的地盤上囂張,就算不出手宰了他們,也一定會出手教訓他們的吧!
不過,楊振平靜的神情讓他們失望了。
楊振是鷹爪門的門主沒錯,卻不是俠客。
沒有路見不平,就拔刀除惡的興致。
尤其是在那些人並沒有殺人放火,且也並沒有惹到他身上的時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家人多,浩浩蕩蕩的,想要擺譜,很正常。
喜歡擺譜就讓他們擺吧!
可是讓楊振皺眉的事情發生了。
這一行十八人,除了那個威武中年人一桌上沒人閒言碎語之外,其餘幾桌談論的話題,居然都關於他楊振和他的鷹爪門。
有人說:「嘿!你們聽說了嗎?鷹爪門剛剛有一個舵主叛變了,傲天魔神那個白痴被自己人給擺了一道,真他媽的搞笑,哈哈……」
有人附和:「嘿嘿,怎麼沒聽說?我還聽說那個傲天魔神的老婆給他戴綠帽子了,跟一個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