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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氣士譽為火法、水法和雷法三絕,反而合道不易。
符籙於玄,欲想合道之物,是酒葫蘆里的半真半假的那條心相「星河」。
遠古道家曾有樓觀一派,結草為樓,擅長觀星望氣,故而名為樓觀,於玄對這一脈道法造詣極深,而且樓觀一脈,與火龍真人,大道緣法不淺。火龍真人和符籙於玄,兩人成為摯友,不單單是性情相投那麼簡單,切磋道法,相互砥礪,未嘗沒有那大道同行、聯袂躋身十四境的想法。
趙天籟輕輕嘆了口氣,輕輕一揮袖,稍稍打開禁制,免得到時候給某人找到由頭叫苦喊冤。
小道童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煉真最為後知後覺,她也最是無奈。
煉真小聲問道:「我去待客?」
大天師沒好氣道:「待什麼客,他是主人我是客人。」
三座學宮,中土穗山,鎮白澤樓,白也在第五座天下打造的草堂此人哪次不是反客為主,表現得比主人還主人,恨不得以主人身份拿出家底來幫忙待客。
龍虎山天師府內宅禁地。
此地禁制森嚴,猶勝符籙於玄的祖山。
一個鬼鬼祟祟的老秀才偷摸而來,先不去摘星台,而是心中默喊幾遍,主人不應,就當答應了,給他直接來了大天師的私邸內宅,總算沒好意思直接跨門而入,而是站在前廳外,停步仰頭,懸有讚頌當代大天師仙風道骨、道德清貴的一副對聯,老秀才嘖嘖稱奇,真不知道天底下有誰能有這等生花妙筆。當代大天師也是個眼光好的,捨得摘下原先那副內容一般般的楹聯,換上這副。
楹聯內容,口氣極大。
道尊德貴法高通天,吾在此山中。羽衣卿相仗劍危坐,仙風契清涼,我不知道誰知道。
鎮妖伏魔心系凡間,萬邪退散去。黃紫貴人懸印御風,神骨壓五嶽,誰不修行我修行。
橫批則是「天人合一」。
若是入門再去中廳,就是那頭天狐的修道之地了。
後廳則是當代大天師的問道之地。
遙想當年,先生跟幾個弟子一個個在牆角根那邊喝了酒,拿手當扇子使勁散酒氣,就聊到了天師府的這頭天狐,有猜是九條還是十條尾巴的,也有猜測那狐仙,是不是有心想要與大天師結成道侶而求之不得的,最後便問先生答案,老秀才當時還名聲不顯,哪裏有錢去遊歷天師府,一些個說法,都是從野史雜書上邊搬來的,連老秀才自己都吃不准真假,又不好胡亂與弟子瞎掰,只說子不語怪力亂神,教一個少年大失所望,後來老秀才成了名,出門都不用花錢了,自有人出錢,隆重邀請文聖去各地講學傳道,老秀才就專程走了一趟龍虎山,偏不乘坐那仙家竹筏渡船,選擇手持青竹杖,徒步大搖大擺上了山,當時天師府擺出那陣仗,真真了不得,前無古人不敢說,前無幾個古人,老秀才問心無愧。
只見當時那條神道兩旁,皆是黃紫貴人和各大宮觀、道庵的修道神仙,而且人人既驚且喜,驚訝的是文聖在這之前,從不踏足儒家學宮書院之外的仙家府邸,所以算是為龍虎山破例了,而且據說還是文聖主動與天師府遞交文書,饒是龍虎山這般道門聖地,都由不得修道人不欣喜幾分。喜的是當然是文聖駕臨龍虎山,而且當時正值再次贏過三教辯論,更有那接連兩樁驚世駭俗之舉,一樁是去往天幕,伸長脖子請那道老二往這裏砍往這裏砍,再就是辯論結束後,有請釋道兩祖落座。
老秀才高居文廟第四神位,連贏兩場爭論,故而那時候文聖出人意料蒞臨龍虎山,以至於連大天師都破天荒親自在山門迎接。
最終老秀才與當代大天師一起坐在那前廳,老秀才一邊以誠待人說着天地良心的肺腑之言,眼光卻一直斜瞥中廳,每喝一口茶,嘿嘿笑一聲。
老秀才總算沒好意思徑直跨過門檻,轉去別處逛盪起來。
將龍虎山祖山當做了自家庭院一般,反正道理是有的,與主人太過客氣不算好客人。
老秀才忍不住回望一眼楹聯和橫批,不枉費自己當年連刷子、漿糊都一併帶上山了,都不勞駕大天師費力張貼。
什麼叫客人,這就叫貴客!
去了那龍虎山祖師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