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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這些椅子肯定是臨時擺放的,其目的,就是阻滯自己的行動。
如果自己膽敢有什麼動作,還沒繞過一張椅子,就絕對會被人按倒在地。
看着垂手站在門外的馮文華,看着在外邊辦公室里,同樣緊張的看着這裏的方穎芝,馬聞晢那裏不明白,自己在這裏,不但是極度不受歡迎的人,還是讓他們很防備的人。
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這會的第一感受,竟然不是這一次恐怕也是無用功,他心裏這會竟然有了一絲竊喜:這是自己回來撈老爸的過程中,最受重視的一次會面。
一句話把他從遐想中拉回來,「什麼事?」
「啊?」他回頭一看,金翎依然在看着桌上的文件,頭都沒有抬起來過。
他又等了幾秒鐘,但那邊竟然連重複都沒有重複,無奈之下,他只有先開口:「謝謝你肯見我,」
那邊好像都沒聽到他的話一樣。
「我這次來,是鄭重的當面向你道歉,往日的種種,都是我做的不好,現在每每想起,我也倍感煎熬,我恨我之前太混蛋,」
馬聞晢的聲音顫抖起來,只是,雖然一直在醞釀情緒,但眼淚卻沒有這麼快擠出來。
不過他認為,自己的表情加上聲音加上這一段話,就是放到當今的影壇里,怎麼也能落一個實力派的稱號。
但是,那邊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只要你願意,只要能讓你心裏覺得好受些,我心甘情願的接受你的任何懲罰,哪怕把我再關進去,」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金翎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那完全是看一個陌生人的眼光,並沒有馬聞晢以為的濃濃的恨意。
但比她冷冷的眼光更冷的,是她的話。
顯然,馬聞晢所說的往日種種,金翎早就沒有放在心上,他這個人,她也同樣沒有放在心上。
「是是是,是我自我感覺太好,」馬聞晢馬上說,「只是,求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求你看在你也曾經叫我爸伯父的份上,讓馮總說一聲,讓他們放過我爸爸,我爸可以現在就退休,我們以後,只會對你和馮總感恩戴德,不會做出任何針對你們的事情來?」
過了一會,金翎手裏的筆才停下來,「情分?」她笑了笑。
要是這笑里有嘲諷的意味,馬聞晢也覺得自己看到了一些曙光,但偏偏這聲笑,也毫無感情。
這讓馬聞晢忐忑起來,如果一開始,金翎的那些反應,還有喬裝的可能性,那這聲笑,絕對是裝不來的。
也就是,她是真的徹底忘了往日的種種。
「我們只是單純的經商,向來跟其它圈子沒有任何牽扯,放過或者是不放過,退休還是不退休,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至於感恩戴德,我們也完全不需要,」
馬聞晢都以為金翎下一句會提他又到美國去找馮一平黑材料的事,他都想好了解釋的話,但是,金翎提都沒提。
顯然,自己那麼用心的反擊,對他們來說,是完完全全的不值一提。
「針對我們?那就來吧,多幾個不多,少幾個不少,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們會讓那些無端針對我們的人,深刻的了解到之前那麼做的同行們的感受,」金翎依舊冷冷的說。
只是,這話里的霸氣,怎麼也隱藏不住。
「文華,」金翎的目光越過馬聞晢,看向站在門外的馮文華,揮了揮手,就像趕走一隻討厭的飛蟲一樣,「送客,」
注意力一直放在馬聞晢身上的馮文華,沒有聽到金翎在說什麼,但看懂了她那個手勢,他拉開門,「請,」
話客氣,動作卻一點都不客氣,大有如果馬聞晢膽敢不自覺的走,他就會強迫他走的意味。
就這樣?看着堵在中間的馮文華,馬聞晢雖然有些害怕,但這會卻是無論如何不敢走的,這可是他最後的,也是最大的希望。
有什麼辦法改變現在的局面呢?
下一刻,馬聞晢就「咚」的一聲,重重的跪在地上,「金翎,我錯了,之前我錯了,去年我錯了,今年去美國,我又錯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全力承擔所有的後果,」
他這一跪,馮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