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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沉吟道:「按突厥的習慣,秋後是他們用兵的時間,現在還有兩個月,那就先精減庸碌之官,朕寧願把省下來的錢糧,封賞給大唐的將士們,也不願意扔給這些白眼狼!」
……
太極宮兩儀殿下,李建成坐在端坐在御榻之上,文武大臣分列在兩廂。
一名中侍拿着聖旨在大殿上抑揚頓挫的宣讀着:「命陳應徵調關中青壯十萬,以工代賑修建長安至原州馳道……
百官互相交換眼神。在場的都是人精,馳道是什麼作用,如果說五年前百官不清楚,但是他們現在全部清楚了,如今長安至洛陽的馳道並沒有修通,但是卻修到了桃林,從桃林到長安城,足足有五百餘里。
陳應儲存在桃林的二百萬石糧食在這五百餘里的路上,消耗不足數萬石,大部分成功運入長平倉。
眼下,徵調百姓修建向原州方向的馳道,目的就是為了運兵、運糧可以節省太多糧食與時間。如果是一般官道,五百里糧食車最快也需要十天時間,但是從桃林出發,五天就可以打一個往返,速度快了兩倍多。
蕭瑀眉頭緊鎖。
封德彝閉目不語。
中使宣讀完詔書。
李建成緩緩掃視百官表情。
魏徵面無表情地站在隊列之中。
李建成道:「諸位卿家,可有異議?」
蕭瑀強壓怒火出列道:「臣反對!關中大旱,乃是天災,徵召百姓興修馳道,大為不妥,十萬人聚集在一起,極易釀成民變之變,一旦釀成民變之變,就是人禍。天災,非人力所能窮治,但人禍,卻可以避免。若陛下執意如此,定會令天下人恥笑陛下失德,朝廷無能。無德無能,今後陛下和朝廷,拿什麼號令天下?」
陳叔達大急,急忙出列道:「陛下,臣以為,蕭相之言論,荒謬之極。前些日子糧價飛漲,已經耗盡百姓家中余財,不興修馳道,難道不讓災民餓死?便能讓陛下和朝廷,有德有能?關中百姓,就在陛下眼皮底下,餓殍千里,易子而食,陛下和朝廷,就有德有能?」
蕭瑀轉身伸手指着陳叔達咆哮道:「狂悖之徒,你這麼慫恿陛下,大興土木?分明是居心叵測!」
陳叔達面紅耳赤地同樣伸手指蕭瑀反駁道:「關中百姓,如今水深火熱,你這個宰相,卻熟視無睹,作壁上觀,我看你,分明就是尸位素餐,無德無能!」
蕭瑀怒髮衝冠,衝到陳叔達面前大吼道:「諂媚……小人!」
陳叔達反唇相譏道:「迂腐!」
蕭瑀氣得伸手扯向陳叔達的衣冠。
陳叔達也不甘示弱,反手薅着蕭瑀的鬍子。
進行兩大佬,如同街頭潑皮一樣撕打在一起。
百官看得目瞪口呆。
陳應不忍觀看。
就在這時,魏徵出列,躬身道:「陛下,臣彈劾,尚書左僕射蕭瑀、侍中陳叔達,殿前失儀,全無輔臣風範,有辱朝廷威儀。」
李建成語氣涼薄的道:「蕭瑀、陳叔達,身為三省閣揆,不能替朕分憂解難,卻只會在殿前咆哮,相互攻訐,實難擔當省揆之位。房玄齡!」
房玄齡出列道:「臣在!」
李建成:「下去擬敕,罷去蕭瑀尚書左僕射、陳叔達侍中之職。」
朝堂上頓時一片死寂。
百官中,有幾人驚駭得,將手中的笏板,掉在地上。
李建成神色淡淡,環視眾人緩緩道:「退朝!」
……
封家門前,高大的府門,寬廣的院牆。府門門楣上,高懸一塊匾額,上書三個大字「尚書第」。
大門兩側陳列着門戟、上馬石。
一輛輛四輪馬車停在大門前的空地上。
封家上下喜氣洋洋。
封道言忙不迭地,與接踵而至的訪客見禮。
一名世族子弟上前笑道:「封兄,哪天有空?雁楓樓最近來了幾個標緻胡姬,小弟做東!」
另外一名世族子弟卻道:「嘿嘿……胡姬就算了吧,一不小心生出一個灰眼睛綠頭髮的孩子,亂了自家血脈,無顏愧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