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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道:「兒臣知道又有戰事,邊關上將士們奮血浴戰,為國家奮不顧身,不知又將有多少亡魂,又有多少家庭因此而破碎,兒臣寧願建造公主府的銀子可以為這些將士和他們的家人做些事,也不想浪費那無謂的銀子。兒臣是女子,遲早是要出嫁的,住在婆家也挺好的。要是父皇覺得不妥,可以選一處荒廢的官宅,命人修繕一下便是。」
皇帝有些意外的看着周瑾,半晌才欣慰的笑道:「朕的昭陽真的長大了,竟然懂得體恤邊關將士,朕甚是欣慰。但建造公主府是皇家的體制,不能廢除,你可以不在乎,卻不能不為你的子孫後代着想。」
周瑾有些懵懂的看着皇帝,她並未想過那麼長遠的事,也不是很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見狀,皇帝低低的嘆息了一聲,「朕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有些事情你無法想的通透。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你現在很快樂,父皇寧願你一生都這般幸福下去。」
「兒臣是不是很傻?」周瑾嘟嘴問道。
「怎麼會,朕的昭陽是這天下最聰慧的女子,只是有些事不需要昭陽去煩心,自會有人替你做好,所以昭陽不用凡事都絞盡腦汁。」皇帝寵溺的撫摸着周瑾的發頂,有着天下間所有父親一樣的憂心,就怕自己如珠如寶疼惜的女兒,最後到別人家受氣去。
即便是天子,也不能掌控天下間所有的事,尤其是人心。
「那昭陽就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了,兒臣最討厭動腦筋了。」周瑾乖巧的一笑,挽着皇帝的手臂道:「既然兒臣必須要有公主府,那能否由兒臣自己親自去監工呢?兒臣想要給大周國以後的公主們打個樣,所以這建造公主府的銀子就由兒臣自己出好了,父皇可不許再拒絕兒臣,否則兒臣會傷心的。」
見周瑾是鐵了心不想動用國庫里的銀子,皇帝欣慰之餘只能應下。
「就依昭陽的意思,公主府是你的,你想怎麼建造,父皇都不會幹涉。不過父皇可是要把話說在前頭,回頭你的小金庫都花光了,可別來找父皇哭窮,到時候父皇可是不管的。」皇帝故意板着臉道。
「父皇放心好了,兒臣絕不會來找父皇哭窮的,兒臣現在可是有錢人了。」周瑾一臉自得的揚起下巴,臭屁的道:「兒臣的公主府,必定打造的比歷朝的公主們都好,父皇就等着欣賞兒臣的傑作吧。」
「好,那父皇就拭目以待了。」皇帝開懷的笑出聲來。
不論國事多麼繁忙,又或是有多少煩心事,只要見到周瑾,皇帝的心情便不由自主的愉悅,這也是她寵愛周瑾的緣故。
這邊父女二人相談甚歡,皇后那裏卻是臉色不大好看。
這幾日來皇帝不止一次的給安嬪送去過賞賜,儘管皇帝從來不曾夜宿,可皇后如何能不明白,皇帝這是想起了舊情。
儘管皇帝對皇后的好,是其他妃嬪遠遠不能相比,便是安嬪聖寵時期也不能相提並論。
可皇后心裏頭清楚,皇帝對安嬪是有情的,只是身為帝王的他,情分薄的可憐,輕易不會展現出來,更不會因為情字而亂了朝綱。
「去本宮的私庫取支玉如意,送給安嬪,圖個吉祥。」皇后心中雖惱火,但面子工程還是要做,「傳本宮的懿旨,安嬪救駕有功,在養傷期間不必來向本宮請安,若有份例之外的需要,可向本宮請旨。」
「娘娘這麼做,真是便宜了安嬪,奴婢倒是覺得外面的那些傳言不是空穴來風,這救駕的事明擺着就是安嬪自己編排的戲碼,她是想復寵想瘋了。」見宮人領旨離開,唐嬤嬤在一旁氣惱道。
「唐嬤嬤,你是本宮的奶嬤嬤,應該最清楚本宮的性格。不論安嬪是否有意而為之,本宮身為六宮之主,有些事都不得不做。」皇后無奈的道:「安嬪再有手段,也要看聖心是否在她那裏,只要皇上忌憚安家,那安嬪就成不了氣候,本宮又何必和一個跳樑小丑計較?」
「娘娘說的對,安家竟然推三皇子出去擋災,自己卻獨善其身,皇上心裏必定是容不得他們的。」唐嬤嬤點頭道。
「安嬪那邊時刻注意着便是,若不能將她一舉打倒,本宮倒是不想再和她過招了,沒得讓皇上覺得本宮氣量小容不下她。」皇后揉揉眉心,疲憊的道:「本宮現在擔心的就是,父親的年紀已經大了,卻因為灃兒而請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