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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睜開了眼,順着印象中的聲音傳來方向看去。
但見不遠處角樓上的燈火似乎都被水氣包裹着,朦朦朧朧的,看起來都火光都透不出角樓一般。
魏兵瞪大了眼,努力地看向前方,但不管他的眼睛怎麼個大,也是難以看到前方一丈遠的地方。
心裏沒底,他不由地站直了身子,推了推自己身邊已經靠在城牆上睡死過去的同伴:
「醒醒!那邊好像有什麼動靜!」
被他推醒的同伴有些不耐煩,揉了揉雙眼,都囔幾聲:
「什麼動靜?這個時候,能有什麼動靜?難道吳寇還能長了翅膀飛上來?」
「噤聲!」魏兵咽了一口口水,握緊了手中的兵器,「走,過去看看。」
「這是北邊,能有什麼事?」
同伴不想動,可是又不得不跟上去,嘴裏卻是有些埋怨。
好不容易才從南邊調到北邊,正是好好休息的時候,那麼多事做什麼?
在南邊還沒打夠麼?
這麼些天來,城中的將士,幾乎每一個都曾在南邊城牆上守過。
但凡能調到別處守着的,那都算是輪休了。
更別說北邊的城牆,就在漢水邊上,牆根就是漢水。
若是說東西兩邊,還有沼澤地,說有人想要從爬上來,還有點可能。
北邊能有什麼事?
同伴滴滴咕咕的,跟着來到女牆邊上。
「看到什麼了?」
「沒有。」
夏夜的涼風,帶着水汽,讓感覺挺舒服的。
站了一會,除了有知名不知名昆蟲的叫聲,以及能聽到漢水的流動聲,再沒有其它聲音。
「走了,看來是我聽錯了。」
「就說嘛」
兩人轉過身,正要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但見離城牆不遠的地方,平空裏勐然亮起了燈火。
引得兩人又重新轉過身來。
「那是什麼」
在燈火的照耀下,一頭猙獰的巨獸從夜幕里露出它的頭顱,睜眼俯視着襄陽城頭。
「一!」
「二!」
「放!」
長安號的最高層,原本築着的女牆等禦敵之物,已經被拆除。
兩根粗大的槍桿,足有三丈長,它們一頭,被打磨成了呈螺狀。
而另一頭,則是套着鐵套子。
呈螺狀的杆頭,套進鐵套子裏,兩根槍桿就能直接組成六丈有餘的長杆。
數根長杆並排而捆之,再在結合處加固,就成了一個簡單實用的橋面。
把橋面放置到某個裝着滑輪的特殊木架上,利用槓桿原理,就組裝成了一個可以直接架到襄陽城頭的渡橋。
此等架橋方式,極為方便,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出其不意地發起突襲。
從長安號亮起燈火,架起一座空中渡橋,不過是數十息的時間。
「轟!」
傅僉和羅憲兩人,指揮着手底下的人,絞動滑輪,把橋的另一頭,架到了襄陽城頭上。
「成了!成了!」
雖然看不到對面城頭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但光憑着聽聲音,再加上渡橋沒有墜落下去,就知道架橋成功了。
兩人狠狠地相互擊拳,興奮地喊道。
早就等待不及的丁奉,一揮手中的長刀,大呼:
「跟我沖!」
說着,大步踏上橋面,向着襄陽城頭衝去。
最早發現不妥的兩名魏兵,因為靠得太近,生生被半空放過來的渡橋直接砸倒在地,生死不明。
聽到襄陽城頭響起了喊殺聲,以及不斷亮起的火把。
一直緊繃着的陸遜,這才下令:
「掌燈!」
「恭喜上大將軍,照此看來,將士們是攻上了城頭啊!」
陪同在陸遜身邊馬田,似乎也是鬆了一口氣,笑着對陸遜說道。
陸遜長吐出一口氣,轉過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