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
他不敢被押送帝都,因為一旦進了帝都六扇門,那裏的人能讓他把所有知道的都吐出來。
所以他死了。
他必須死,不死不行。
……
下午五時,張小卒和天武道人回到聽雅軒。
紅牆綠瓦,亭台樓閣,花園草埔,煥然一新。
有張屠夫住在這裏,戚無為和萬秋清怎敢不用心,磚瓦房梁、桌椅家具、瓦匠木工,一應俱全。
花園草埔里沒種花也沒種草,而是種了應季的瓜果蔬菜,有些都已經發芽抽葉,綠油油的一片,非常喜慶。
張屠夫每天都會往返恩澤湖兩趟,把太淵湖消耗掉的水補滿。北二城的百姓對其感激不已,誰見了都會喊一聲「老爺子吉祥」。
不過眼下整個雁城已經不缺水,官家每天晚上都會把忘川河的水補滿,百姓們蓋完房子,又把家裏能盛水的東西全部盛滿,人人都自覺地節約用水,日子已然好了起來。
只不過人人眉梢都帶着一抹難解的憂愁,因為天上的太陽一天比一天火辣,八月酷暑已經到來。
八月,這最難熬的一個月,誰都在擔心是否能熬過去?
張小卒回到聽雅軒,屁股剛在椅子上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柳紅沏的涼茶,各大宗門的人就奪門而入,劈頭蓋臉一頓抱怨,怪他離開不打招呼,讓他們等的焦躁不安。
有張屠夫和天武道人坐鎮,各大宗門的人沒敢鬧什麼么蛾子。其實他們既然等在這裏,就說明他們接受了這個價格,所以也沒什麼可說的。
當然,若是張小卒沒有強有力的靠山,那可說的東西就多了,他們會非常樂意找個僻靜的地方和張小卒好好談談。
藥王谷和光明殿幾個宗門,還擔心張小卒會因與他們之間的矛盾仇怨,拒絕給他們加持物件,或是加倍收取費用,亦或是有意降低他們物件的功效,但張小卒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他們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總共收到六十三件,沒人賒賬,全都一次付清。
當然,他們也不接受賒賬。
大宗門就是豪氣,直接元始金丹拍在張小卒面前,豪橫霸氣。
相比之下小宗門就顯得摳搜一些,大包小包一大堆加起來才夠五十粒元始金丹的價值,讓張小卒心裏禁不住生出一種莫名的負罪感。
書房禁地。
嗯,之前不是禁地,當張小卒拿着六十三件玉器進去後才成了禁地。
梅蘭竹菊持劍嚴守在門口。
戚長風正坐在書桌後面,對着一張張地圖緊皺眉頭,苦思冥想。
張小卒走到書桌前看了看,發現戚長風看得是金城和皓月城的地勢圖,城、州、府、縣,乃至鎮和村,都在圖上精細地畫了出來。
見戚長風思考得入神,張小卒沒有打擾他,走到旁邊一張書桌上坐下。
柳紅輕輕地放下茶盤,給張小卒沏上茶後退出書房。
張小卒端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加持物件。
儘管在戚家練武場和在聚賢酒樓里,有很多人見過張小卒多麼輕鬆就把一件物品加持上符咒之力,但如果張小卒敢當着各大宗門的面,如此輕鬆愜意地把五十粒元始金丹賺,各大宗門心裏肯定會極其不平衡,縱是有張屠夫和天武道人坐鎮,他們也得和張小卒說道說道。
「哎——」戚長風忽然失望地嘆一口氣,揉捏着皺得酸痛的眉心,滿臉的疲倦之色,目光從一張張地圖上收回,抬起頭活動活動僵硬的脖子,這才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張小卒,抑不住高興地打招呼道:「小卒,你回來啦。」
可能是因為張小卒在深井密室里救了他,並且還虛心向他討教了一天一夜的佈陣策略等問題,讓他被囚禁八年的孤獨痛苦以一種他喜歡的方式宣洩了出來,從而讓他對張小卒有一種沒來由的親切感。
所以突然看到張小卒出現在的房間裏,他高興得愁眉都舒展了一半。
「嗯,下午剛回來。」張小卒忙放下茶杯應聲道,「戚大哥,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戚長風笑着擺擺手,看見張小卒面前桌子上擺滿了玉器,便道:「你繼續專心加持符咒吧,我不打擾你。」
他懷裏揣着一塊玉佩,就是被張小卒加持過符咒的,故而知道被張小卒用符咒加持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