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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村子裏這一畝三分地上的村民們的處決,有時候這權力並不比官府少。
擱在外面的城鎮,家族族長甚至還掌握了族人生死的大權。
所以里正和幾位村老的一致決定,旺福是沒法反駁的。
當初的陳屠戶全家離開長坪村,也是這樣離開的。
視線重回旺福的身上。
「不要啊,不要這樣攆我走,我祖祖輩輩都是長坪村的人,我的家在這裏啊,讓我上哪去呀……」
旺福的眼淚鼻涕全都出來了,跪在地上挨個的跟村老們磕頭,哀求。
可是,旺福從前的斑斑劣跡,已經深入了眾人的心。
眾人心意已決,都要將這個蛀蟲給攆出長坪村。
「讓我們進去,我們有話要說啊!」
屋外,傳來了婦人的哭喊聲。
是旺福他婆娘的聲音。
旺福聽到這聲音,從地上彈了起來。
「我家婆娘來了,我家婆娘來接我回家了。」他迭聲道。
王洪全直接指着旺福的鼻子道:「就你從前對你婆娘做的那些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你婆娘是最巴不得你滾出長坪村的!」
旺福道:「甭管咋樣,就算要把我給攆出去,好歹也要讓我跟我婆娘那說兩句話吧?」
幾個村老對視了一眼,又聽到門口婦人的哭聲越來越大,還夾雜着孩子的哭聲。
「好吧,那就讓旺福婆娘進來說兩句,說完了,你就收拾收拾儘早離開長坪村!」其中一個村老道。
很快,旺福婆娘就哭哭啼啼跑進了堂屋,身後還跟着五歲多的大孫女。
看到奶奶在哭,大孫女也嚇哭了。
祖孫兩個都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
尤其是旺福的婆娘,頭上的頭髮白了一大半,四十出頭的婦人,這模樣看起來竟然比譚氏還要老。
蒼老的速度,跟駱大娥都有得一拼了。
婦人進了堂屋後,看了一圈,然後找到了旺福。
「你個天殺的,你咋還有臉回來啊?你為啥不死在外面啊?」
婦人哭罵了一聲,掄起拳頭朝旺福這邊砸過來。
旺福也不躲閃,跪在地上任憑婦人的拳頭雨點般掉落在他的身上,也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