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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二爺都什麼時候了……再說二爺好歹也四十了,周家小姐才二十多……」
「哎,反正也只是順帶,到時候二爺在那什麼大會上一鳴驚人,人家還能不明白二爺的好?」
後一輛馬車上,三個雲閣弟子聊着天,也不怕陸乘風聽到,反正自家二爺的脾氣大家都曉得,聽到也沒事。
周氏遠在杜明府,路程可不算太近,足有幾百里地,也時常幫助照看雲閣在杜明府的玉器產業,算是陸家的故交。
陸乘風痴於練武,又要協助兄長護住雲閣,從不考慮談情說愛,但長兄如父,看着陸乘風年紀越來越大,兒子已經老高的陸乘雲愈發心急,一直想要陸乘風成家。
今時陸乘風與去參加杜明府的江湖大會固然是正事,但去周家相親也很重要。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穿縣過村的行了數日,距離杜明府也越來越近。
這一天,天氣空陰雲密佈不見日光,鄉間道路的馬車上,陸乘風忽然把眼一睜,看到了前方正坐在路邊石塊上的一個青衫男子。
陸乘風雖然看起來好似在打瞌睡,但實則對周圍的動靜十分敏感,他在數息之前看過遠方那一處,分明什麼人都沒有,卻在一個恍惚之後出來了一個坐在那休憩的人,實在太過詭異。
兩輛馬車緩緩行駛,陸乘風看似依舊如剛才那樣,實則精神已經高度集中,一直盯着路邊的男子。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甚至能看到對方青衫的袖袍處的黑色雲紋,看到頭頂帶着一絲彎彎弧度的潔白簪子。
終於,馬車同路邊之人擦肩而過,陸乘風看似沒動,餘光卻死死盯着那人,而對方則堂而皇之的坐在石頭上,看着馬車上的陸乘風。
僅僅是這樣一番注視,居然讓陸乘風產生一種淡淡的危機感,這種危機感來得如此莫名其妙,隱隱有種在懸崖邊走動的感覺,但再仔細看那人,卻又沒了這種感覺,恍若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陸乘風睜開眼,皺起眉頭,剛剛真是錯覺?
正思索着,忽然耳中一動,有破空聲傳來。
嗖…
陸乘風伸手直接捏住了一支射來的飛鏢,同時將身旁人撞開,自身借着翻作用力往另一側躲開。
「篤篤……」
除了陸乘風手中抓住的飛鏢,另有兩支鏢打在剛剛他和旁人的車凳上。
說是飛鏢,只是三根普通的鐵簽。
「誰?」
暴喝一聲之後,陸乘風眼睛一眯,腳下一踏,朝着邊上樹林衝去,運起掌力狠狠拍在一顆樹上。
「喝~~」
「砰……」
樹身的後方直接被打出一陣木屑,另有一人不透樹打得倒飛出去,整顆大樹不斷搖晃,樹葉紛紛落下。
陸乘風一擊得手腳下不停,追逐而去,進了樹林卻沒見到剛剛倒飛進來的人,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陸乘風,納命來!」
一聲陰惻惻的聲響在頭頂響起,有一人持刀凌空劈落,在陸乘風反應過來之時,刀刃已經到了眼前,竟然連一絲聲音也無。
「當……」「砰……」
第一掌拍在刀側,回饋的觸感極為冰冷,第二掌幾乎同時印向來人胸口,同對方另一隻手對了一掌。
對方身輕如燕,對完這一掌居然飄起一丈有餘,遠遠盪開,落地後輕輕一點,身形模糊一下再次閃至陸乘風眼前,刀拳相繼奪命連攻。
「砰砰砰……」「啪啪砰,噠噠……噹噹當……」
兩人不斷交手,短時間拼了二十多招,速度在外人看來幾乎顯得模糊。
二十多招過後,再次對拼一掌後,來人盪開十幾步,站在那邊看着陸乘風,後者也終於能好好觀察對方了。
這人面貌普通,身材普通,但雙目帶着一股陰狠之色。
陸乘風低頭看看自己雙掌,已經結起一層白霜,內力轉了好幾圈才將之化去。
「閣下用的什麼邪門武功,與我又有什麼仇怨?」
那男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對着陸乘風咧嘴一笑。
「小子,你武功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