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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而去。
雖然挑白旗,但不是投降,乃是使者的意思。
望着江思威奔馳而去的背影,吳甡捻着鬍鬚笑:「殿下您這是要耍陽謀啊~~」
朱慈烺也笑:「先生以為,李自成會中計嗎?」
吳甡道:「闖賊雖然聲勢浩大,但歸根結底不過就是一個匹夫,昨日賈魯河大戰,居然能拋下二十萬老弱不管不顧,只為自己逃生,如此之人,能有什麼大智謀、大心胸?臣以為,他一定會中計。」
朱慈烺點頭,嘆息道:「李岩和李自成並不是一號人……可惜了。」
江思威笠盔紅纓,全身甲冑,挑着三角白旗,威風凜凜地向闖營軍陣馳去,在八十步左右的距離勒馬站定,揮舞手中的三角旗,高聲而呼:「吾乃武襄左衛江思威~~特奉大明皇太子殿下之令,有幾句逆耳良言要轉告給李岩李公子~~」
中氣充足,聲音洪亮,就像是一隻巨型的喇叭,將他所說的每一字都清楚的傳送到了對面的闖字軍旗之下。
此時,李自成剛剛巡陣完畢,撥馬回到了闖字大旗之下,整個闖營的士氣都已經被激發了起來,正準備要下令攻擊,卻見官軍陣中忽然來了挑白旗的使者,心中頗為奇怪--這麼多年,尤其是闖營掘了鳳陽皇陵之後,闖營和官軍已經是勢不兩立,闖營不可能投降,官軍也不可能招安他們,兩方只有死戰,所以「使者」這樣的東西已經很久沒有在陣前出現過了。
等聽清楚官軍使者指名道姓要和李岩說話時,李自成心中的驚奇就更多。
「一定是官軍的詭計,放箭,射死他!」
坐在椅子裏的劉宗敏,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惡狠狠地建議。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屬下以為,聽聽也無妨。」牛金星道。
李自成不說話,只看向李岩。
李岩是當事人,他要徵求李岩的意見。
李岩隱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本能的就想要拒絕,但卻又掛念被朱家太子俘虜的紅娘子,想着官軍使者或許帶來了紅娘子的新消息……
正猶豫中,那個官軍使者洪亮的聲音卻又傳來:「太子殿下說,李公子本是佳人,雖然從賊,但猶記家鄉百姓的好,不禍害河南的百姓,和其他流賊匪首完全不同,太子殿下甚是欣慰,為表嘉獎,特赦紅娘子之罪,准予紅娘子歸家~~」
江思威聲音洪亮,兩方軍陣中心的將士都清楚的聽到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李自成臉色一沉。
對於使用流民為先鋒之策,李岩一直反對,認為流民沒有戰力,驅趕流民沖陣,有礙於闖帥仁德之名,從古至今,凡事成大事之人,都愛民如子。從沒有驅趕流民充當炮灰之人能建立基業的。因為此事,李岩不但和牛金星辯。也和闖營眾將辯,惹得大家都不開心。官軍使者之言,明顯就是在映射此事。
什麼?
歸家?
李岩有點不敢相信。
接着就看見對面官軍軍陣從中間一分,兩個官兵押着一名紅衣女子走了出來,女子被五花大綁,但臉色卻倔強,走路昂首挺胸,絲毫沒有屈服的樣子,一名官兵割斷了她胳膊上的繩索,旁邊有人牽過一匹戰馬,將馬韁交到她手中。
紅衣女子不敢相信自己會被釋放,她驚訝的看一眼官軍大纛之下的大明皇太子,覺得朱家太子一定是在耍陰謀詭計,自己不能配合!目光再看向對面的闖營軍陣,當看到那個模模糊糊、但在心中卻清晰無比的身影時,芳心一陣激動,暗想管他呢,就算死,也要死在我家公子身邊,於是一咬牙,翻身上馬,猛拍馬背,「駕!」向闖營軍陣馳去。
「紅娘子!」
幾乎在同一時間,李岩確定了紅衣女子就是自己妻子紅娘子,他腦子嗡嗡作響,心情激動的難以自制,不等李自成命令,一甩馬韁就沖了出去,雖不是青梅竹馬,但兩人是患難夫妻,感情非常深厚。李岩這一下完全是發自內心,根本沒有細想。
對面舉着千里鏡的朱慈烺微微而笑,李岩,我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是一個痴情種。
李自成皺着眉頭,獨眼裏滿是兇狠。
在決戰的關口,朱家太子釋放紅娘子,明顯就是要動搖我軍心,李岩絕不可……
他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