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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落點運氣不好的種子堅強地活了下來,但活得羸弱、畸形且奄奄一息。
「有沒有點害怕?」范寧往正門雜草叢生的台階走去。
露娜抱着安的手臂,但趕緊搖頭。
「沒想到採風的地方這麼荒涼驚悚,但有機會的情況我還是想跟着旅行,這裏比緹雅危險得多,但待在老師身邊肯定是安全的。」夜鶯小姐貼得很近,但如實回答。
「對了一半,其實你們待在緹雅可能更危險,所以才會叫你們跟過來。」抱着結他的范寧笑了笑,跨過腐朽且長有蘑菇的門檻。
實際上這裏本來應該有扇對合的醫院大門,只是它已經潰爛成了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背景,包括邊緣那些能依稀辨認出的類似封條的事物。
「心跳過速的話,可以試着並排站我前面一點開道,其實潛意識裏的不安全感多是來自後方。」
兩位女孩雖然對老師前面的話一知半解,但對後面的建議依言照做後,的確有了很大的踏實感。
醫院廳堂的腳步餘音在徘徊,牆壁被統統刷成濃重的藍紫色,各個房門上沒有任何標識,房間外部的窗戶玻璃全碎,內部走廊上的窗戶又纏着渾濁的黃色膠帶。
范寧覺得自己的靈感在變高,思維中開始出現了輕微的豁口,空氣中的不安仍不肯離去,燈光被最後一次掐滅時發出的淒涼叫聲還在黑暗中蕩漾。
幾人經常在好端端的地面上看到井蓋,雖然不密,但一路下來也已經看到了好幾個,其豁口下面似乎有極其低微的哭泣聲,但仔細辨認,只不過是從雨林灌入破窗的風。
三人直接從邊角的樓梯上到了頂樓,打算自上而下摸排,范寧的調查細緻入微,沒有放過任何房間和角落。
這裏的檔案和設施留存遠比范寧想像中的要多。
醫院或許是在查處之後就被匆匆封門,並沒有經歷過一個「搬空」的過程,也沒有像維埃恩故居那樣的故意被人燒毀,其物件的毀損程度僅僅在三十多年的自然侵蝕水平上。
在一連比對了近三十間房內的大量資料日期後,范寧發現日期線的「斷頭」處大約是在875年的10月-12月之間——一個已經縮小不少範圍的估計。
也就是說,大門被教會貼上封條的時間,大概是在維埃恩那一年實現「喚醒之詠」後,再往後的2個月到4個月,當然,維埃恩實際上的出院時間應該比「喚醒之詠」早一點,托恩大師作決定搬回故居的時間就更早了。
范寧如此一面思索,一面搜查,直到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更寬闊的兩門房間。
袖口翻卷的領子裏異樣再起,瓊終於又有了什麼提醒。
他腳步未停,剛準備抬起手臂看一眼——
「轟!!!!!」
如錘擊般的痛覺擊中了大腦,隨後是耳邊令人心煩意亂的低語,一陣又一陣的嘔吐感從范寧胃裏面翻湧了上來!
恍惚間,只來得及將結他背至後方。
「卡洛恩!」「范寧先生?」
他似乎聽到了兩道熟悉的呼喊聲,前方兩側有人轉身,朝自己伸出了手臂。
「撲通,撲通,撲通!!!」
心臟在劇烈搏動,他本能不適地閉眼,往前幾個踉蹌,撐住個子更高的那位雙肩,緩了數十秒才再次試着睜開。
扶住自己的是露娜和安。
「老師!?」
「老師你沒事吧。」
范寧緊抿嘴唇,輕輕搖頭。
他抬手勉強看了一眼剛剛進門時,瓊在袖口內留下的字樣:
「這裏可以試着布一下回溯秘儀。」
此番閱讀完後,又連續極速抹平,連續換成了另外的詞語:
「可能不用這麼麻煩?」
「伱先感受一下。」
「奇怪。」
就這短短的幾秒,范寧的不適感又開始翻江倒海,他只能再次閉眼,而且,絕大部分重量都掛在了兩位學生身上。
「啾啾啾嘰嘰嘰」「布穀,布穀」整個世界仍是一片鳥鳴聲。
但閉眼的范寧,靈性「看到」四面牆壁開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