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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旅館住下來,想着慢慢打聽當地的情況。
他原本計劃找一家磚窯,先做個打手之類的,等情況熟悉以後再說。但是他來的這個鎮沒有磚窯,從馬路上到處撒的煤塊就能看出來,這地方產煤,而且有不少小煤窯。就像往礦山上去的路,路面上到處是礦石,一個道理。平頭哥心想,煤窯也行啊,和挖礦差不多,更接近自己的老本行呢。
任何經驗都是一筆財富,平頭哥判斷的沒錯,從汾水鎮向西大約三公里,就是一家國有煤礦的地界。由於那裏是採煤塌陷區,大多數居民都已經搬走,沒有人居住的房屋也被拆除了,只剩下少數還在等待搬家的居民和一處處斷垣殘壁。
這座國礦的煤層位置很淺,挖十來米就能挖到煤。所以,人搬走了,這裏卻成了非法煤礦聚集的地方。這些非法小煤窯大都隱藏在廢棄房屋裏,讓人不便查找。說是煤窯,其實就是個一米見方的洞。這些「深洞」有的被稻草掩蓋,有的上面平鋪着木板,還有的甚至在屋內的炕上挖出一個洞。
民不告官不究,這些小煤窯就成了一些膽子大的老百姓的主要收入。但是國礦偶爾聯合相關部門檢查一次,所以他們也很警覺,一般都是晚上干,到了白天就收拾好,掩藏起來。即便是洞口被毀了也無所謂,都是黃土地,不用任何機械設備,費不了多大得勁就能重新挖一個深洞。這些挖出來的煤,直接用拖拉機拉到鎮裏去賣,收購者也大都是當地的村民。這樣,既少了「贓物」,也可以有效地回籠資金。
汾水鎮是個小鎮,有壯勞力的家庭,膽子再大些,就偷偷幹這一行。由於村子比較小,人們互相都認識,只要來了陌生人就會互相轉告。所以,平頭哥來的第一天,不用他去打聽人就被人盯上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被幾個小年輕堵在了飯店,有意無意的就發生了摩擦。
別看平頭哥在梁惠凱手下像個小綿羊,但是他在監獄都能吃得開,這「平頭哥」可不是白叫的,在別人面前戰鬥力肯定是能爆表的。獨自一人在外,先下手為強是他信條,見他們有動手的意思,揮起啤酒瓶就砸到一個,然後用破瓶子抵在另一人的脖子上,喝道:「都給我住手,不然我宰了他!」
這些年輕人家裏都有小煤窯,擔心有人明察暗訪才來找事、試探的。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哪有平頭哥這樣經歷過多少次殊死搏鬥,鍛煉出一身視死如歸的狠勁?何況他本來就是亡命之徒,大不了殺個人再逃跑而已。小伙子們也頓時被他的氣勢嚇住了。
平頭哥一看,一群面瓜!一把推開那人,大馬金刀的坐下來說道:「哥幾個,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來找事,但是,我來這兒沒有任何惡意,是聽說你們這兒煤礦多,想做點兒生意才來的。咱們之間不應該有衝突,而是有機會能合作最好,我說的對不?」說完,從兜里掏出一千塊錢給了挨打的那位,問道:「這是醫療費,夠不?」
那人連忙說:「夠,夠。」平頭哥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們不要欺負我是外地人,我見過得陣勢比你們大多了,既然敢單槍匹馬的來這兒,就有我的本事。不過,初來乍到,以後還有用得着弟兄們的地方,希望各位高抬貴手,不要和我這個外鄉人一般見識。咱們這叫不打不相識,給個面子,我請弟兄們喝酒。」
在平頭哥胡蘿蔔加大棒的威懾下,哥幾個坐了下來。酒到酣處,平頭哥說道:「剛才我說了,想來這兒搞點投資,以後大家一起發財。不知道你們這兒有沒有私家煤礦什麼的能投資?」一人馬上問道:「你能有多少錢?」
有門!平頭哥說:「這麼說吧,我過去是礦老闆,開過鐵礦。但是鐵礦資源越來越少,所以想轉行。你們誰能給我介紹,我就給你們介紹費。」另一人指着剛才問話的那人說道:「這是我們村老大的公子。我們村就有一處煤礦,但是挖要深井,上機械設備,不僅需要大量的前期投入,而且我們又不會運作,所以一直就沒挖。」
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平頭哥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這事兒我專業呀!挖鐵礦和挖煤礦大同小異,我幹了好幾年了。我有錢有技術,咱們一起干,過兩年就讓你們發大財。」
沒想到一到當地就有機遇,平頭哥開心,當場又給了一人一千塊錢,說是見面禮,很快就取得了大家的信任。他也不怕被騙,活一天賺一天,沒準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