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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極大,極目遠望都看不到邊,粗略估算至少有一二十里,裏面足足有五六萬百姓在裏面挖土、擔土、運土雖然人多,但是工程區一點都不亂,組織規劃竟然有序。
湖坡上間隔數十步擺着五輛馬車,馬車上一箱子一箱子的銅錢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湖區內有規劃的伙房區,裏面有數百婦孺兒童正在準備午餐,稻米的香味飄的好遠;五六萬百姓在銅錢和食物的激勵下,一個個爭相恐後,揮汗如雨。
一個龐大的人工湖已經初具規模,隱約可見上下兩湖之分。
一切都充滿了希望,一切都是那麼生機勃勃!
與被洪災蹂躪、掙扎絕望的其他靖南地區相比,對比鮮明,宛若天堂與地獄。
徐海等人站在東湖邊上,看着東湖裏面熱火朝天的場景,震撼不已。
「朱平安挖這麼大的湖泊做什麼?他這是耗費錢財,濫用民力」
太平知縣再度開口攻訐朱平安。
「嗯,言之有理,朱平安此舉頗有耗費錢財、濫用民力的嫌疑。」這一次彭成回應太平知縣了,勉勵的看了太平知縣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對嘛,這才勉強抓到點上了。
「老丈,請問,你們挖這麼大湖做什麼?」
譚綸看到一個老漢背着一捆差經過,不由客氣的攔住了老漢,好奇的問道。
「呵呵,你們外地來的吧。你們問這竹竿湖是做什麼的啊?」老漢是個健談的,被譚綸攔住後,便放下後背的柴,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笑呵呵的說道。
「老丈真是慧眼。咦,這不是叫東湖嗎?老丈怎麼叫竹竿湖啊?」譚綸拱手回道。
「呵呵,這湖官名叫東湖,不過我們私下都叫竹竿湖。我們之所以叫他竹竿湖,是因為我們知縣大老爺拄着竹竿,翻山越嶺,下河涉水,將我們靖南踩了三五遍,才弄清了我們靖南經常發水災的原因,好像是地勢什麼的,小老兒也不懂。反正就是知縣大老爺弄清楚發水災的原因後,便選了此地,親手用一根根竹竿為界,圈了這東湖的界線,所以我們私下稱為竹竿湖。這竹竿湖能保我們靖南百年再無水患之災呢,當汛期河水暴漲時,就開閘泄洪入湖,蓄水分洪;旱期時則將所蓄積湖水歸還河流,澆灌農田你說說我們知縣大老爺是不是神了!我們老百姓啊都說要給我們知縣大老爺立碑、塑像、建祠堂,感恩紀念呢。只是,我們知縣大老爺怎麼都不同意,我們私下說好了,等我們知縣大老爺高升了,我們就給知縣大老爺立碑、塑像、建祠堂,不僅我們感恩紀念,我們子孫後代也要記着我們知縣大老爺的好,念着我們知縣大老爺的恩情,年年祭拜。」
老漢話語裏對朱平安充滿了敬意,在他眼中朱平安簡直就跟神仙一個級別了。
「什麼?!還給他朱平安立碑、塑像、建祠堂?!感恩紀念,年年祭拜?!」
太平知縣、王猛等人聞言,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樣膈應難受。
有沒有搞錯?!朱平安勾結糧商、哄抬糧價、收受賄賂,不是應該被你們唾棄詛咒嗎?!怎麼你們還感恩紀念上了?甚至還要給他立碑、塑像、建祠堂?!拒絕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