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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無奈之極的說道。
「常大哥啊,呵呵,我姓吳,叫吳天,口天吳,無法無天的天,你叫我吳老弟就成。呵呵,常大哥你是那個學校的老師啊?」吳天也不管人家一臉不樂意,腆着臉的拉起家常。
「你怎麼知道我是老師?」常天華驚異的道。
「嘿嘿,看看您這樸素的打扮,您這超然脫俗的氣質,一看就是培養祖國下一代的辛勤園丁,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啊。」吳天道。
常天華忍不住咧嘴笑了,道:「你這孩子嘴還挺甜的,呵呵……」
吳天笑道:「哪裏哪裏,呵呵,只是我人小力薄,咱哥倆一塊兒擺攤,少不得還要常大哥多多照顧照顧啊。」
常天華不禁又無語的點頭應付着,這小屁孩,難不成是個人精?這麼大點兒,嘴皮子就這麼滑溜?
果然,不片刻吳媛買了紅紙回來,吳天就厚着臉皮跑過來借裁紙刀,一口一個大哥的叫着,常天華憋屈加鬱悶的還只能把刀子借給他用。不過閒着沒生意的常天華也被吊起了足夠的好奇心,這倆小傢伙連紅紙都買來了,難道真要賣對聯不成?他會寫字兒嗎?
吳天拿了刀子,麻溜的將紅紙摺疊幾下就要下刀子,常天華趕緊叫道:「小朋友,你折的太窄了,這麼寬可寫不下上下聯兩行字兒的。」
吳天卻不光不顧的只管下了刀子,嘴裏說着:「我這隻寫一聯。」
常天華不禁搖了搖頭,小孩子真是不會做生意啊,要知道這一條街上的對聯大多都只是裁個十一二公分寬的紙條,分左右寫出上下聯來,讓人回家再自己裁成兩半的,可吳天這直接裁成近十公分寬,卻說只寫一聯?那得多浪費多少紙啊?
看不過眼的不止是常天華,吳媛也氣得指着吳天的鼻子要「撤資」,吳天只得哄着老姐道:「姐,你看看這兒多少賣對聯的啊,競爭多激烈啊,咱想把東西賣出去,那咱的東西就得比別人好不是?咱的對聯比別人寬,字兒比別人大,自然就好賣了嘛,你想想,只要多賣出去一副對聯,就能賺回多少副對聯的紅紙啊……」
常天華聽得直好笑,寫對聯憑的是啥?最關鍵的還是字兒要好!你小屁孩一個,就算紙裁得再寬,也不見得有人信你能寫出好字兒來啊,你能賣得出去才怪!
「你這字兒不錯啊,多少錢一副?」
常天華一聽有人搭腔,生意上門了,慌忙扭回頭去,只見眼前站着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太,再順着老太太的眼神一看,不禁鬱悶了——老太太正望着的並不是自己寫的對聯,而是緊挨着的吳天他姥爺寫的那幾幅。
常天華倒是實在人,只得鬱悶的一指吳天,道:「這幾幅不是我寫的,是他……」
「對對對,這幾幅對聯是我掛的,買對聯是吧?你要幾幅?」吳天卻不等常天華把話說完,立馬就接過了話頭去,嘴裏連珠炮的張羅起來,卻把那看對聯的老太太驚得一愣一愣的,這幾幅對聯竟然是這麼一個小屁孩寫的?要知道雖然自己老頭子活着的時候可是很喜歡書法的,雖然自己寫不好,可跟着老頭子耳濡目染的倒也練出點眼光的,這幾幅對聯的字兒少說也得有個幾十年功底的,要說是那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天資過人又自幼苦練,倒還湊合着有幾分可能,可怎麼着也不可能是這麼一個小娃娃寫出來的吧?
吳天卻不管那麼多,早已經麻溜的把一條紅紙鋪在了小板凳上,抓起毛筆沾飽了墨汁,道:「奶奶,大過年的,貼春聯要圖個喜慶,我先給你寫個爆竹聲聲辭舊歲,梅花朵朵迎新春怎麼樣?」
也不等老太太答話,吳天就已經落筆了,搞得老太太攔也不是,答應也不是,只看着吳天一筆一划的寫出幾個字兒來,說道:「小朋友,你這字兒練了多長時間了?」
「練了一年多了。」吳天一邊寫着,一邊說道。
「好,一年多就能寫成這樣,不錯了,呵呵。」老太太誇獎道,「不過,你後面掛的這幾幅可不是你寫的啊……」
「那是我姥爺寫的。」吳天說道。
「你這個小朋友可不誠實啊,不是你寫的,你掛上來不是誤導群眾嗎?」老太太說道。
「我的字兒是我姥爺教的,我是他學生,掛幾幅他的字兒當招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