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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反應吧。」
綾香只聽明白了一件事——她有可能會被魔術師召喚出來的高潔英雄殺掉。
「總不會是??如果那個圓桌什麼的傢伙拒絕殺掉我,我就不用死吧?」綾香漫不經心地諷刺道。
魔術師直截了當地回答:「我也可以使用令咒讓那位英靈服從命令。可惜啊,我不是那種會把令咒用在遊戲裏的享樂主義者,到時候只好用這個咒具勒斷你的脖子。」
「你確定不先殺掉我嗎?說不定我會妨礙你的儀式。」綾香絕望的繼續諷刺道。
「你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嗎?別逞強了。」與綾香那近乎自暴自棄的嘲諷相反,魔術師的語氣一直很平淡,「我告訴你這些情報,就差不多等同告訴你,我即將召喚哪位英靈。你知道我為什麼特意這麼做?」
「為什麼?」綾香微皺着眉頭問道。
「因為我即將召喚的那位英靈,也屬於『戰書之一。就算被人知道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反而可以通過你的僱主,將協會和愛因茲貝倫大大諷刺一番。雖然我覺得這種行為徒勞無益,但畢竟我收下了與之相符的報酬。」
一般來說,魔術師都會儘量隱瞞自己掌握的情報,這是他們的常識,但這名魔術師接到了「把情報宣揚出去」的委託。他聳聳肩,繼續道:「簡單來說,你豁出性命的潛入,也是我們計劃中的一環。」
「」綾香聞言沉默了。
「弗蘭切斯卡還吩咐我確認一下你身上疑似令咒的東西是否有阻礙召喚的力量??真是受不了她,在她看來,似乎連我們都只是玩具。不過無所謂,就算你做出了什麼抵抗讓我的儀式泡湯,我照樣可以收到報酬。到那時,我就當自己抽獎抽到了『謝謝惠顧吧。」魔術師似乎對是否能夠順利召喚出英靈,甚至是否能夠參與聖杯戰爭完全不感興趣。
相比向聖杯祈願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似乎更在意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報酬。
而另一方,綾香察覺到纏在自己脖子上的咒具正蠢蠢欲動,於是默默地垂下眼帘。
她已經失去希望了,被這樣的咒具束縛,她根本毫無防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魔術師沒有再理會她,而是面向設置在舞台上的祭壇開始詠唱咒文。
「基為銀與鐵,礎為石與契約之大公——」
對綾香來說,這既是毫無意義的詞彙堆砌,也是通往死亡的倒計時。因為實際上她並非什麼魔術師,來到這裏也只是迫不得已。
「祖為吾之大師」魔術師的吟唱依舊在繼續。
綾香聽着魔術師詠唱咒文,像是事不關己似的輕嘆了一聲,內心想道:唉,真沒意思??我的逃亡劇,就要在這裏落下帷幕了啊。
是的,此時此刻,她已然放棄生的希望。
「天降風來以牆隔之,四方高門盡皆閉之——」
這只是命運的惡作劇嗎?還是「那孩子」的詛咒呢?
可以的話,綾香希望是後者。
沒錯,她就是那個鬼故事裏的主人公,被小紅帽追着的『罪人"
;。
不過若真是這樣,不知道「那孩子」會不會就此消氣呢?
仿佛只要找一個理由,就可以變得輕鬆一些,逃離這個即將迎來死亡的現實。
這時,綾香突然發現不對勁。
隨着魔術師的咒語在周圍迴響,綾香感覺到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正在體內四處遊走。血管仿佛變成鐵管,正被外界的磁石不斷吸引。
綾香很快就意識到,這股脈動並非來自血管,而是來自刻在自己身體上五個部位的文身。
脈動訴說的是怨恨還是歡喜?
綾香有一種錯覺,身體似乎正以文身為軸心發出吶喊。
那聲音變得越來越大,甚至蓋過了魔術師的念咒聲。
魔術師似乎並未察覺到綾香的異變。他依然保持着警惕,不斷向束縛綾香的咒具輸送魔力,卻沒有中斷召喚儀式的意思。
不過,綾香還沒樂觀到認為自己只要在這裏發動什麼厲害的魔術,就能解決掉眼前這個魔術師,或者把自己傳送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