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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身為靈體的柴田勇一似乎能夠看見那個敵人。
「踏——」
茶渡泰虎猛地停下腳步,雙手護住鳥籠, 面無表情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很可惜, 在他的視線中依舊只有陰暗的廠房,各種廢棄的器械,至於柴田勇一提醒的敵人,他完全沒能感覺到。
但是毫無疑問的,這個追殺者是真實存在的,這一點他已經用身體驗證過很多次了。
「對不起……大叔,都是因為我……」
柴田勇一再次抱歉地說着。
這個男人從他們相遇的那天開始,就一直像這樣保護着他,三天來,他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作為代價,這個男人的魁梧的身軀已經遍體鱗傷了。
為了護住他,這個男人在面對襲擊的時候雙手完全被束縛,只能被迫挨打。
「嗯……這不算什麼。」
面對對方的道歉,茶渡泰虎只是輕聲回應着。
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除了之前那次車禍有些嚴重之外,其餘的都是小傷。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他感覺要挺過一個月或許並非不能做到。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如果茶渡泰虎真正了解自己現在所面對的東西就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直到剛才的那些『意外』,對於這隻追獵這柴田勇一的虛來說都只是娛樂活動而已。
它像是擺弄玩具一般戲弄着柴田勇一和那些保護柴田勇一的人類。
但是現在它感到有些膩了。
「小鬼,你這才找到的人,似乎比之前的傢伙要結實得多啊~」
它無情的朝着茶渡泰虎懷中的鸚鵡嘲笑着。
而面對它的嘲笑,柴田勇一隻能悲傷的低着頭,保持沉默。
是的,這個保護着自己的男人已經不是被他連累的第一個人了。
再此之前,已經有很多人被他連累了。
可是他沒有辦法,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復活母親。
「你怎麼了嗎?勇一……」
保持着警惕的茶渡似乎注意到了鸚鵡的異常,輕聲問道。
對於虛和柴田勇一的交流,他完全聽不到。
「大叔,把我放下離開這裏吧……我已經不想這樣了……」
柴田勇一抬起頭,看着這個眼神中帶着關切的男人,眼中只有歉意。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後悔為了復活母親將這些無辜的人卷進來了。
但每當這個時候……
「你媽媽還在等着你去救她呢~怎麼,你要放棄嗎?小鬼~」
這隻虛總會像現在這樣用同樣的話來嘲笑他。
「……」
柴田勇一再次陷入了糾結當中。
但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道溫和的聲音這樣確認到。
「你要救你的母親對吧。」
是茶渡泰虎。
柴田勇一望着眼前這個目光堅定的男人,感到更加愧疚。
為了復活自己的母親,他已經連累了許多人了。
而像這個男人這樣選擇相信並不顧一切幫助他的還是頭一個。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感覺對不起這個男人。
「……」
最後,他只能選擇沉默。
但茶渡泰虎卻將這理解為默認,「既然這樣,那就沒有問題了。」
他拎着手中的鳥籠,深呼吸,目光直視着前方。
他看不見前方有任何東西,但那仿佛燃燒着火焰的眼眸卻莫名的讓擋在他面前的虛感到一陣錯愕。
「怎麼回事……這個傢伙……」
虛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這個男人與之前那些傢伙似乎完全不同,那些傢伙要麼直接被自己玩兒死了,要麼知道那隻鸚鵡被『詛咒』之後就着急着轉手。
可這個男人卻像是不會恐懼一樣。
明明面對着無法理解的未知恐怖,臉上卻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絲毫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