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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一把抓住袁紫珊的手,呲着牙,「鬆開吧,疼!」
袁紫珊用另一隻手把他的手拍掉,「有些人記吃不記打,有些人記打不記吃,你是哪種人?」
「我是記吃也記打的人!」
「那以後還喝不?」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堅決不喝!」
「做不到怎麼辦?」
「嗯?你想讓我發誓?」
「當然!」
「我若違誓,讓我在酒缸里淹死!哎呀,我的耳朵!」
雷嘯天此時正坐在養心堂里品茗。
他可見不得裏邊年輕人的打情罵俏!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時!
他早已不是當年的熱血少年!早已失去了為見心上人一面不惜跋山涉水的衝勁,也沒有了當年只因別人看心上人一眼而拔刀相向的血性!
現在的雷嘯天很務實。
他如今的妻室是父母指定的。如今父母已經離世,當年的那個她也不知在哪裏,到底過得如何,現在他都已經放下了。
他現在追求的是權勢,是金錢,是江湖地位!
杯中茶是嶺南的鴻雁金萱。
鴻雁金萱與羅浮山茶齊名,都是產量稀有的小眾茶,普通百姓根本無緣得見!
一兩鴻雁金萱一兩金!貴得很!
他欣賞着越窯出產的瓷杯,上面的青花圖案着實細膩而精美,那是一個漁翁垂釣圖。
寒江孤影,遠山朦朧,意境幽遠。
雷嘯天自嘲道:「什麼時候我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閒啊?」
旁邊站着的管家阿福笑道:「老爺,您現在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怎麼還有憂愁?」
雷嘯天嘆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阿福躬着身子輕聲道:「聽說朱公子已經失蹤多日,老爺沒了掣肘豈不是虎入深山、龍游大海?」
雷嘯天道:「你懂什麼?」他站了起來,在廳中踱起了步,「朱公子只是短暫閉關,他在修煉一門武功,早晚還會出來。」
阿福似乎深表同情,「原來是這樣。」
雷嘯天突然盯着阿福,沉聲道:「其實我知道你是朱公子安排監督我的!」仟千仦哾
阿福一驚,眼光突然變得銳利,哪還有剛才的老態龍鍾?….雷嘯天道:「你緊張什麼?」
阿福此時全身崩緊,分明處於全神戒備、隨時戰鬥之狀態!
雷嘯天道:「也難為你了!每天演戲演得很辛苦!」
阿福倒也乾脆,不像別人還掙扎一番,他直接挑開話題,「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五年前朱公子第一次到咱們府上以後,我就發現了你已經變了!」
「我的演技這麼差?」
「不是你的演技差,是你的膽子太小!既想做,又擔驚受怕,所以猶猶豫豫、縮手縮腳太反常。」
「這你都看出來了?我自以為一舉一動都毫無破綻,別人根本看不出來,卻不料你竟然心細如髮,早就看穿!」
「哼哼,」雷嘯天自嘲道:「我從小混跡江湖,什麼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誰心裏在想什麼,我只看一眼便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阿福道:「那你為什麼不拆穿我?」
雷嘯天道:「我為什麼要拆穿你?拆穿了你,然後朱公子再派另一個,我豈非天天都要忙於查找臥底?天天惶惶不可終日,對每一個人都疑神疑鬼,夜夜在猜身邊到底哪一個是臥底,豈不是要累死我?」
阿福苦笑道:「所以你將計就計?」
雷嘯天道:「只有這樣,我才能一直安然無事!我可不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