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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為可慮啊!」
謝四新接口道:「前時,宣府哨騎不是探知,錦西女兒河畔的白廟堡周邊,駐有虜騎數萬?」
「你是說餘下虜騎皆在錦西女兒河南岸!」
李嵩聞言也想起此事,忙在心中思慮起來,片刻後,又道:「如何斷定,我等對面的虜騎,不是來自白廟堡之奴賊?」
謝四新起身親自給幾人分別斟過了茶水,回到自己座位後,才道:「奴賊滿八旗盡出,也就六萬上下,而奴酋洪太身側護衛親軍,至少幾千。
今可以確定的是,我等對面虜騎又有近兩萬之數,而黃土嶺對岸亦有奴賊萬餘,如此可以確知的,便足足超過三萬虜騎,已經佔了滿八旗全軍半數。」
邱民仰接話道:「如此說,白廟堡還有半數虜騎?」
李嵩笑了笑,他看着謝四新開口說道:「我方糧道要地,當以杏山、塔山為重。那裏現已有左光先、劉肇基兩位總兵坐鎮彼處,若奴賊圖謀在彼,其聚兵三萬,就不為過了!」
謝四新卻有些疑慮,只聽他說道:「小凌河口臨近宣大軍駐地,其一路南下,路程不遠,更無險阻,便於救援。況奴賊萬餘,即使都渡河來攻,也需時間,如此我軍就可調兵往援。」
眾人聽後,都覺他所言在理,紛紛點頭。
謝四新又接着說道:「可杏、塔糧道,雖有左、劉兩鎮兵馬駐守,然他們麾下本就兵少力弱,且原有之守兵,雖人馬不少,卻也更不堪用,就連守城都十分艱難。
若我是奴酋洪太,也必定圖謀杏、塔糧道,雖需更多兵馬,距離又遠,但若事成,則其利有二!」
邱民仰似乎頗感興趣,他抬手示意道:「願聞其詳。」
謝四新先是喝了一口茶水,才繼續道:「奴賊聚重兵,不只是圖謀我杏、塔糧道,恐怕其還有斷我退路,亂我軍心之意。」
「啊!」
遼東巡撫邱民仰聞言大驚,若確如謝四新所言,真叫奴賊攻破杏山、塔山防線,則軍糧轉運困難,單憑海路難以支撐龐大用度。
莫說杏山、塔山諸城寨被奴賊襲破,就算這幾處城堡要塞能夠固守,可奴賊虜騎若是在杏塔之間建起防線,挖掘壕溝,阻絕明軍歸路,難保明軍不亂。
「督臣,奴賊毒辣,杏塔要地,不可不防啊。」邱民仰聽了謝四新的分析,對於杏塔糧道也極為擔憂。
洪承疇作為薊遼總督,統領援錦戰事之全局,他仍一如既往的穩重,此刻,聽了邱民仰的憂慮之言,才開口道:「奴賊虜騎四散,其一圍錦,其二在我等對面,其三在小凌河東岸,只此三處約合十萬餘眾。
就算其中有些韃賊阿哈跟役,然內中甲兵也當在八、九萬間,由此大致可推算出,奴賊備而未用之甲騎,也就三四萬人馬。」
李嵩也在此刻接言:「正如督臣所言,三四萬奴賊,想必左光先、劉肇基還能應對,再不濟,我軍還有三隊精騎,可以迅速往援,只要杏塔那邊能堅守城寨二三日間,想來問題不大。」
「不可大意!」
謝四新搶着說道:「杏山、塔山不止是我師囤糧運糧重地,更是我王師大軍之退路,一旦被奴賊襲取截斷,使松山前線與寧遠隔絕,則軍心必亂,奴賊若趁勢來攻,遼事堪憂矣。」
他說完便看向了洪承疇,堅毅的目光中充滿着祈盼。
「嗯,謝先生言之有理。」
洪承疇對謝四新的顧慮也是十分擔憂,當下吩咐道:「煩請謝先生代我寫一封書子,教左光先與劉肇基嚴加防範,但有風吹草動,立刻派人傳信。」
「派何人前去?」
「就讓張忠平跑一趟吧,你再多做一番吩咐,要他多留心杏塔間的駐兵情況,歸來後速報我知。」
「是,督臣。」
秋風蕭瑟,炊煙裊裊升起,逐漸消失在暗空中。
無論白日的秋老虎如何猛烈酷熱,當太陽隱身落去後,依舊是冷風習習,陣陣寒意逼人。
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天時也是越來越短,再加清軍營地被明將曹變蛟沖亂,處處都是焚燒後的殘骸。
他們不得已之下,退兵五里紮營,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