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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有人把導致聯軍戰敗的罪名扣到這些民夫頭上,那估計他們一家老小都保不住。」
傑羅姆頭疼地摁着額頭道「雪莉女士,這些人還得你來想想辦法,要麼先臨時收編一下,安排去做短期工也行、做什麼也行,等局勢平定了再放這些平民回家去。」
「我也這麼想,好歹是四千多個大活人,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雪莉女士嘆氣道,「摩西港這邊的資源得用在重建上,我回頭去找雷克斯先生借點兒資金來安置這批平民吧。」
跟傑羅姆通了氣,雪莉女士轉頭便去忙被徵用民夫們的安撫工作。
為避免這些被嚇破了膽子、擠在民夫營中瑟瑟發抖的平民誤會萊茵人要將他們屠殺掉,雪莉女士及隨軍的六百多個文員、幹員、基層幹部全員出動,面對面、一對一地做思想工作,解釋萊茵人這邊對非戰犯的安置政策。
到下午三點半,聯軍先鋒軍大部隊仍舊在奮力與亡靈大軍拉鋸之時,聯軍大營中的四千多民夫已經被萊茵幹員們組織起來挖坑填滿留守部隊屍體、拆除重建毀損營房、清點營中囤積物資……
下午四點,被重重圍困的聯軍先鋒軍人疲馬乏、漸漸難以支應亡靈大軍不知疲倦的全方位騷擾戰術,陣前被俘的士兵數量逐步上升。
更糟的是,被俘的士兵越多,亡靈大軍士氣越旺盛,以爭先恐後之勢、愈發瘋狂地對聯軍發起進攻……
聯軍陣地前沿,先鋒軍一線指揮官、盧希恩上將的得力副手,聯邦大校伯克·費利蒙再次舉起望遠鏡。
鏡頭內,視線所及的西面,仍舊有不計其數的亡靈正浩浩蕩蕩地往戰場趕來,完全看不到盡頭。
費利蒙大校臉色鐵青地放下望遠鏡,揮手召來親兵「去問問施法者們恢復得如何了。」
親兵領命而去,不久後返回復命「大校,還需要半小時左右。」
費利蒙大校腦門上青筋鼓起,要不是擔心動搖軍心,他簡直想咆哮幾句發泄怒火——聯軍士兵的體力精力又不像亡靈那樣無窮無盡,戰鬥拉鋸至此,每時每刻都有士兵失手被擒;本來聯軍兵力就不佔優勢,再空耗下去,聯軍還有多少兵力可用?!
奈何突圍解困還要仰賴施法者清場,費利蒙大校只能強行壓下不滿,咬牙命親兵去施法者那邊待命。
盧希恩上將將陣前指揮的重任交給費利蒙大校,是為了培養後輩——上將已經不年輕了,幹不了幾年就得退位,需儘快將與盧希恩家有姻親關係的費利蒙大校抬到將軍位置上,以保證兩家在軍中的地位。
也是因為這層關係,約三小時前盧希恩上將發來語焉不詳的回援大營命令時,費利蒙大校毫不猶豫抽調了一支精銳部隊回去聽命。
這之後……大營方向便不再有動靜,連費利蒙大校派回去的傳令兵都不再返回復命,這讓費利蒙大校心中隱約有些不安——但此時因法師團後繼乏力、大軍被亡靈重重圍困之故,他也顧不上分心了。
「算上派回去的部隊,大營方面足有四千兵力,應當不可能出什麼問題。」
抬頭看了眼天色,費利蒙大校心頭隱隱有些沉重。
「若不能在天黑前結束戰鬥……亡靈糾纏之下全軍難以退回大營,就真正要糟糕了。」
聯軍士兵再精銳,與亡靈夜戰也是絕不可選的選項——失去機動優勢的騎兵無法反攻亡靈、只能被動挨打,被活捉只是時間問題!
忍着部隊被不斷蠶食的焦灼、耐心等待法師團全員恢復戰力後一口氣推進到亡靈復生區域、一舉摧毀亡靈復活的法陣,是費利蒙大校唯一的破題之選。
患得患失中,派去法師團休息處待命的親兵總算帶了好消息回來八位施法者已經養足精神,隨時可以參戰;兩位風暴神官也表示不再繼續等待噩夢屠夫現身,願意先出手協助解決亡靈大軍。
費利蒙大校精神一振,當即將醞釀已久的命令發佈下去命全軍做好準備配合法師團,又命兩支減員嚴重的聯邦國軍隊做誘,往東北、東南方向突圍,儘可能引走部分亡靈為大部隊減輕壓力。
這位聯邦大校,已經發現了亡靈大軍戰鬥時暴露出來的弊病——這些亡靈看似會相互配合、懂得使用戰術,實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