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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嘀咕一聲:「楚昭姐姐肯定沒有你凶。」
小曼呵了聲:「這就姐姐的叫起來了?到時候你就留在京城,不用回來了。」
雖然對楚昭姐姐很好奇,但離開家和親人,小兔還是捨不得,乖巧地跟小曼賠笑:「好姐姐,我錯了,我回去後,幫你一起打三哥。」
姐弟兩人鬥嘴,但當離開平坦大路,進入山澗峽谷後,說笑的兩人都停下來,看向前方。
陡峭的山壁下站着一群人,大概有十七八人,有人蹲在路邊,有人站在峭壁上,還有人騎馬橫立路中央,舉着刀背着矛,一個個凶神惡煞。
「終於等到你們了。」為首的大漢用刀指着有車有馬有老有少的隊伍,兇狠地喊。
這群鄉下佬,連車上都綴了銀鈴鐺,山谷里也晃的人睜不開眼,這是唯恐別人不知道來了大肥羊。
這群鄉下佬一進城他們就盯上了,越盯越流口水,急急忙忙的召集人手等着,還擔心被其他匪賊搶了先。
這種難得一見的肥羊真是天降好運。
「把所有東西都放下,身上帶着穿的也不許留,否則性命難保。」為首的大喊獰笑。
四周的匪賊也發出怪叫,也不怕這些人掉頭跑——跑?這山谷里插翅難逃。
鄉下佬們躁動起來,響起各種聲音,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但好像不是哭喊,也是怪叫?
他們開始催馬揚鞭,但不是逃,而是衝過來——
咿?
匪賊們愣了下,這是試圖衝過去嗎?靠着什麼?那七八個瘦小的家僕?十幾歲的少女?還是十歲的孩童?亦或者是車裏坐着的老頭老婦?
馬車跑的飛快,車簾飛了起來,其內的老婦花白的頭髮亂飛,看起來狼狽又可憐,但忽的老婦手舉起——
那是什麼?匪首瞪大眼,覺得自己才是老眼昏花,竟然看到了一支鐵笛?
怪叫連連中,他似乎能聽到鐵笛被老婦在嘴邊吹了的叮一聲,一支飛鏢從其中飛過來——
怎麼可能是飛鏢?假的吧?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是真的!」
這是匪首留在世上最後一句話,伴着這句話他人飛了起來,跌落在地上,下一刻被馬蹄踏過。
隨着飛鏢,那些老老少少小小衝進了匪賊中,不知道從哪裏抽出刀槍劍戟,如同闖入瓜田,手起瓜落——
「出門在外,吃穿要最好的,除了是不能讓人小瞧以外,還能吸引肥羊——」
「這中原的匪賊不行啊,我們招搖一路這麼久,才冒出來這麼幾個。」
「小曼姐,看起來這些匪賊很窮啊。」
「窮也要搶!別忘了咱們的規矩,賊不走空!」
「你們這些匪賊,把所有東西都放下,身上帶着穿的也不許留,性命——也不許留。」
黃昏的山谷里擊打聲慘叫聲連連。
......
......
夜色掩蓋了血腥,直到天亮才被發現。
當地的官員趕過時就看到十幾具屍首,身上連一片衣服也沒有,光溜溜整整齊齊的擺在路邊。
地上除了屍首和血跡殘肢車馬痕跡,也什麼都沒有留下。
不,也不能說沒有。
一個官差從一具屍首的鬢髮里撿起一朵絹花。
「真是奇了怪了。」
官員看地上的死屍,雖然身子光溜溜從未見過,但這張臉倒是不陌生,現在還在城門懸掛着緝捕呢。
這是為患當地多年的匪盜賊首。
「怎麼看起來這群匪賊是被人搶劫了?」
官員伸手接過絹花,見多識廣的他一眼就認出是木棉花。
「這盜賊什麼時候還染上帶花的毛病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前有京城小女子們與男兒們比較高下,現在又有男兒匪賊死而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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