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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
英梨梨的聲音就從聽筒中傳了過來。
「晚上好,在忙嗎?」
「在洗澡, 怎麼了?」
「明天池袋的活動,我沒辦法去了,抱歉。」
「哈——!?」
對方的嗓門一下子提高了兩度,並伴隨着嘩啦啦的水聲, 似乎是從浴池中站起來了。
「等下, 這話是什麼意思?之前不是還說得好好的嗎!」
「嗯, 抱歉, 我遇到了點事情,包括學校那邊也要請假了。」加藤悠介以歉然的語氣解釋道。
「居然說學校也要請假」
英梨梨愣了一下,然後小心問道:「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是。」
「哈啊」
輕細的應和聲飄入耳朵。
電話那端突然安靜了下來,有好一會兒都只有少女微弱的呼吸聲,仿佛在認真思考着什麼。
幾秒鐘以後,英梨梨才開口說道:「知道了,我會處理好這裏的事情的,你就去忙好了。」
「嗯,謝謝了。」
「唔畢竟我是社團創始人,所以幫你解決問題也是必要的職責。」
「那就拜託你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啦,交給我就是。」
結束通話之後,麻美她們也換好了衣服,並把陽台上的加藤悠介叫回了房間。
沙優換上了最初見面的那套制服,至於麻美則是換了一件屬於沙優的家居服。
見他走進房間。
麻美便是隨口問了一句:「加藤仔你剛剛在外面打電話嗎?」
「嗯,跟學校那邊聯繫了一下。」
「嘿誒」對方模稜兩可地應了一聲,雖然表面看似與平常無異,但通過其不時覷向沙優那邊的視線,還是能夠感受到對方心中的不平靜。
悠介遂將目光投向沙優,少女便對他回以一個軟軟的微笑。
在他打電話的時間裏,兩女似乎也是聊了一些什麼,沙優的情緒明顯平復了許多,主動開口道:「那麼,我們繼續吧。」
「已經沒事了嗎?」聽到這話的麻美用溫柔的嗓音問道。
「嗯,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谷肁 「這樣啊。」
稍微安靜了一會兒,沙優用手輕輕按着胸口,慢慢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把話繼續講了下去。
「結子那件事情之後」
結子自殺之後,我陷入了悲傷和絕望的深淵。
不僅如此,作為她跳樓時身處同一地點的我, 首先成為了懷疑的對象。
學校的老師、校長以及警察都來問了我好多次。
這種被人懷疑殺死了自己朋友的事情讓我感到疲憊不堪, 好在媽媽也因為這件事情, 而同意了我暫時不去上學的請求。
接下來的幾天,媒體開始瘋狂湧向我家。
這種小地方的風言風語總是傳播得特別快。
本來就是多餘人的我,把麻煩帶回家了。
媽媽對此也感到束手無策。
平時一直很忙的哥哥開始每天都回家了, 並一邊安慰着歇斯底里的媽媽,一邊抽空來看看我。
因為這件事,荻原家的三人越來越疲憊。
然後在某一天,我們的家庭關係就像是決堤的堤壩,終於崩潰了。
「全部都是你的錯啊!」
媽媽她狠狠瞪着我說,這是她常常掛在嘴上的台詞。
雖然我不知道其中詳情,但是媽媽似乎是因為生了我而和爸爸離婚了。
「為什麼別人的自殺會來折磨我們呢你真的有朋友嗎?明明什麼感情都沒有!」
「對不起。」
面對媽媽的情緒宣洩,我只能選擇道歉,而我也習慣了道歉,只要好好忍耐的話,罵累了的她就會因為體力耗盡而滿足地睡去。
然而那天的媽媽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睜大了眼睛驚恐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