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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人,比什麼都重要。」因為秦禮的緣故,顧池也開始將此事真正放心上,若真是長期執行的治理政策,思索該制定怎樣的制度,才能最大限度發揮武膽武者的能力,又不影響政權、社會穩定,「至少,河尹靠着它度過最艱難的第一年」
在隱患暴露之前,河尹庶民會是這項制度最堅定的支持着和擁護者。
因為他們是得利者。
若無趙奉為首的武膽武者在前打頭陣,又是開荒又是耕田又是造房,憑河尹那點兒人口勞力,哪怕一年到頭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連軸轉,也很難達到當下水準。
更別說今年的小豐年。
再說開鑿河道、興建水庫水渠
哪個徭役不要填進去大量青壯?
要知道徭役就是庶民無償勞動。
庶民干多少活兒都不給報酬。
若武膽武者替他們幹了,本來要被徵召徭役的庶民就不用參加繁重勞動,還能享受這些工程的好處——不再擔心老天爺不賞臉。
乾旱、洪澇的風險大幅度降低。
哪怕不是豐年,至少也不會是災年,庶民最低生存條件能得到保障。
顧池道:「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禮看得出顧池這是不肯多談的意思,不覺得自己被怠慢——此等機密必是沈君心腹才能知道的,自己作為外人,顧池肯跟他暢談這麼多,已經相當不易。
故而識趣地跳過這個話題。
盡顯體貼周到。
顧池:「」
雖然,但是,大可不必。
?(????w????)?
以上都是他現編的,新鮮熱乎。不想說,純粹是因為他編不出來了。
二人對坐喝茶,氣氛友好和諧地商議如何調動人手,從何處開挖水庫、開鑿河道,將淼江引流的活水引過來。因為水庫能造福天海,秦禮對此非常上心。
一晃眼一個時辰過去了。
秦禮意猶未盡。
但他還有事情沒忙完,只能遺憾地起身告辭。他離開官署沒多久,祈善回來了,臉色看不出喜怒。看到桌上還未來得及收起的茶具,他道:「秦公肅來過了。」
這是陳述句。
似乎一點兒不驚訝。
顧池道:「前腳剛走。」
祈善在秦禮的位置上落座。
動手將某人用過的茶具換掉,取來還未用過的新茶具:「他過來,必然是因為想通了。正好,邑汝那邊也答應了,現在只剩上南一家,事情便容易得多。」
顧池:「秦公肅這人固執歸固執,卻不是迂腐不化之人,挺好說話」
碰到祈善就跟吃了百八十個爆竹,大腦和理智手拉手離家出走
簡直離譜了!
祈善諱莫如深,不欲多言。
顧池面上寫滿了好奇和八卦。
祈善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放下茶碗,無奈:「我與秦公肅的關係,起初並沒這麼差,雖有提防、矛盾,但大體上也算惺惺相惜。只是——你知秦公肅先主死後,我下一任主公是誰嗎?」
顧池:「」
顧池:「???」
顧池:「!!!」
他腦中突然萌生一個大膽的念頭——祈善搞死秦公肅先主之後,別不是投靠了攻破秦禮故國的敵對勢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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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善看着他瞳孔地震,承認了。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失手被俘虜,他也沒轍啊。
顧池無語凝噎,甚至覺得秦禮真是個有涵養的真君子,這樣都沒暴怒拔劍,劈死祈善這禍害——這究竟是怎樣的克制力!
顧池咋舌,喃喃地道:「但凡是人幹的事情,你是一件都不干」
祈善冷笑連連。
起身:「原來望潮是這般看我的,既然如此,我若做了件人事,豈不是白白擔了污名?官署的雜務啊,全部交給你了。」
言罷,揚長而去。
揮一揮袖,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