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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的丈田的計劃成了事。
乘虛而入的鬧事不成,他在臨高縣城內也待不下去了。隨着穿越集團接收縣衙,對臨高縣城的大規模清理整頓也開始了。原來在城中苟且的乞丐遊民一概捕拿。苟承絢知道繼續偽裝成乞丐留在城裏是不行的了,萬一給髡賊抓去,就算不暴露身份也得被抓去採石挖沙,挨符有地的鞭子。當下趕緊從隱蔽處起出衣服和少量的銀兩,在賴家兄弟的掩護下逃出了縣城。
眼見在臨高待不下去了,苟承絢只能準備出逃。他讓在縣學幹活的賴小繼續潛伏在城裏,自己帶着賴大跑到了瓊山縣城暫時安定下來。但是去抱龐山去投奔結義兄弟的苟循禮始終沒有下落。沒了父親的消息,家財盡失,報仇無門的苟承絢在絕望中幾乎想投水自盡,幸而有賴大隨在身邊時時勸解。
在瓊山聽說朝廷要進剿臨高,原本已經絕望了的苟承絢終於覺得老天開眼了,看到有招募知曉髡賊內情的人,他立刻就應募了。
苟承絢在瓊山被盤問一陣之後,就和賴大二人一起被瓊山知縣送到了廣州的大營。
他是象犯人一樣披枷帶鎖的被送到虎門大營的,下了船放給他開了枷鎖,讓他一處營帳內等候。
苟承絢心裏七上八下,看樣子官府對他很不客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有「交通匪類」罪名的事情已經被官府知曉?這件事情是無論如何也要辯白的。
還沒容他歇一口氣,就有親兵來傳:
「總兵大人有命:傳苟承絢進來!」
「是,請副爺在前引路。」苟承絢不僅心裏一陣緊張――這可是他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官。
他不禁渾身一顫,匆匆地整了一下衣冠,隨着親兵向中軍走去。站立轅門口的一群親兵橫着刀把他擋住。一個親兵小頭目將他通身打量一眼,問道:
「你就是苟承絢?」
「是,小人就是苟承絢。」他低聲回答,聲音有點顫。
「可有帶刀劍在身?」
「小人是一介書生」
「屁話少說,有帶沒有?」看門的親兵頭目一臉的不耐煩。
「沒有,真得沒有。」苟承絢連忙辯白。
親兵頭目仍然不放心,在他的身上搜了搜,才放他走進轅門。中軍把他帶到何如賓的案前跪下。他的心跳得像擂鼓似的,不敢抬頭,說道:
「小民苟承絢參見鎮台大人!」
「就是你揭榜應募,說了解髡賊內情的?」
「正是小人。」
「你說你知道髡賊內情,就要着實為朝廷效力,朝廷自然會重用你。」何如賓打量了他一番,覺得此人面目jian猾,並非良善之輩。他並不叫苟承絢起來,只是緩緩的喝着茶,半響才問:
「你自稱髡賊的底細你全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人?」
「回大人,小人姓苟」苟承絢先說了自己的身世,當然沒敢說苟家在臨高的光輝歷史――海盜的窩家,地方惡霸。連自己曾經是秀才的事情都不敢說,生怕問起革除功名的事情――要知道他現在還是官府指名緝拿的要犯。只說苟家是普通的土豪,髡賊登陸伊始,手中無糧無丁,便動了苟家莊的主意,集合人馬將莊子打破,殺了他大伯全家,搶走糧食財物,裹挾了全部村民,只有他和父親兩個隻身逃出。
說到慘痛處,苟承絢暗暗落淚。但是在這中軍轅門之內,他不敢哭泣。只是將前因後果講授了一遍。
何如賓見他說得咬牙切齒,雙目發赤。知道其所言不虛,不大可能是髡賊派來臥底的jian細方才問道:
「你父子二人,均是臨高縣指名緝拿『交通匪類』的要犯,你有何話說?從實道來!」
苟承絢腦子轟隆一聲,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他定了定神,方才磕頭哭訴道:
「小的實屬冤枉!」說這話的時候他腦子裏轉過無數念頭,第一個就是要不要把吳明晉勾結髡賊的事情說出來?乘他的心思是要狠狠的咬一口這個縣令的,但是他又不敢。所謂官官相護,誰知道這吳明晉有是什麼後台,萬一攀咬起來,當官得要滅了他的口真比捏死個螞蟻還要容易。
現今只有把一切罪過都推脫到髡賊身上,等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