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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寨門口,早有守寨的丁壯過來盤問。因有王夥計引路,加上又帶來了貨物,輕而易舉的便進了寨子。
寨中山民見有外來的商販,都圍攏過來,要看貨物。黎區偏僻,但凡食鹽、針線之類的ri用之物都靠小販。他們一到,寨子裏的婦女都來觀看,把一行人在大屋前圍了個大圈。
勘探隊也忙將貨物攤開,一包包的白糖,潔白璨目,黎人多有不識的,王嚮導一面替他們鼓吹,一面在芭蕉葉上灑些讓眾人品嘗。頓時銷路大好。
至於食鹽、針線、鈎刀、農具之類,自不用說,是ri用之物。勘探隊還帶來了貿易公司專門為黎區貿易開發的一些商品,主要是各種顏se的穿孔玻璃珠子,都是用製造玻璃器時候餘下的廢料製造,倒也光彩奪目,吸引了許多年輕女子,紛紛圍在慕敏身邊,嘰嘰喳喳的說笑着挑選貨物,頗有青萌動的氣息。可惜美孚黎也有文面的習俗,讓眾多對黎族少女產生過綺念的少男們夢想破滅。
黎人沒有金銀銅錢,都是易貨買賣,拿出來交換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勘探隊的本意是收集資源信息,並不在於賺錢獲利,不論皮革、草藥、檳榔、皂角、葛布、木棉布之類,一概都收。計算價值也從優,雙方皆大歡喜。一行人忙着交易,直到人群逐漸散去方才罷手。
王嚮導倒也熱情,邀請他們去自己舅舅家落腳歇息這位嚮導的舅舅姓黎,叫黎本清。家中除了破屋一間之外別無田地,平ri里靠採藥打獵為生。二十七八了也只能混在閨隆。原本在寨子裏很沒地位。後來因為常去縣城賣皮張野物之類,會說漢話,所以一應與官府商人的交道都歸他管。目前在寨子裏算有些頭臉了。
眾人隨着嚮導來到草屋前,見竹編的門扉半敞着,屋子裏黑洞洞的,只有火塘的火光在微微發亮。
從小房裏傳出了微弱的哼哼聲。
嚮導一推門走了進去,崔雲紅要大家在外面等着,自己先和熊卜佑走了進去。只見竹架床上半躺着一個中年人,沒有鋪蓋。床上床下丟了許多稻草。屋子裏燃着一根竹火把,吱吱地噴着紅se的火光,火光下看這人,頭髮散亂,滿臉鬍鬚,面se通紅,見人進來,忙叫了幾聲。
王夥計忙出來,從外面的竹管子引來的山泉上接了半瓢水進去,餵他喝了下去。這才算好些。甥舅見面,自然又有一番話語,眾人聽不明白,又嫌屋裏狹窄,都在廊下席地而坐,打些山泉水,加上淨水片喝了解渴。
過了半響,只見那嚮導出來了,萬分抱歉道:「真是對不住幾位掌柜了,原想着這裏是我舅舅家,招待諸位好吃好住幾ri不在話下,要去採藥的話他也是個能手。只是他最近寒熱病犯了,發作的厲害。慢待了。」
眾人立馬把眼睛都注視在了衛生部派來的何平身上。此人dri之後就在衛生部打雜,時裊仁本着多個人多份力的原則教了些基本的簡易醫術給他。在殺害了若干兔子和青蛙,又在幾個不幸的落入他手中土著患者身上一試身手之後,何平就成了一名光榮的「衛生員」。見大家都在看他,知道是要他一顯身手,用現代醫學征服下古人的心。
送醫送藥,手段雖老,卻是最有效果的。
海南黎區的所謂寒熱病,十有仈jiu屬於瘧疾。在黎區這是常見病,感染率很高。穿越眾自從dri之後也有人被感染過,好在這裏的瘧原蟲對還沒有產生抗藥xing,一用藥就能起到很好的效果。所以何平對扮演這個神醫極有把握。
當下請王夥計把他舅舅從屋子裏搬出來,放在廊下。眾人這才發現這「舅舅」年齡其實不大,三十出頭而已,何平看他的症狀:面赤.氣促;眼結膜充血;皮灼熱而乾燥這些都是典型的間ri虐的發熱期症狀,不量體溫用手觸摸額頭判斷,體溫至少在39c以上。
「多久發一次?」何平問道。
「二天一次,」黎本清渾身燥熱,十分痛苦,「發一次,好一天。然後再發。一發就是十來天――」他喘了口氣。
「這個應該是間ri虐。算是良xing虐的一種。」何平的診斷卻讓大家不放心起來,崔雲紅悄聲說:「你這有多少把握?萬一把人給治死了,可就被動了。」
何平大為不滿:「我又沒說要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