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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之間。
但現在橋斷了。
他們過不去!
漸漸地,在婆娑夢界的長久侵蝕下,江南的真我認知逐漸模糊,他的心門逐漸破防,他在幻夢中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段他一生都難以釋懷的時光——回到了在雲族寄人籬下的日子!
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還未逝去,雖然在龐大的雲族體系中,算不得什麼血統高貴的族裔,但也算是有些地位,他也因此受到了族中的培養,有書讀,有飯吃,修行資源雖然不多,但也比許多無門無路的野修好得多,雖然他的父親只是一名凡人領域的宗師,在天人強者眾多底蘊深不可測的雲族中,根本不值一提,他的父親只能作為雲族與世俗界江湖廟堂等下九流的聯絡人,雖然在雲族內部地位卑微,但在外面他可是雲族在俗世的代言人,也算的一榮俱榮。
聚氣一層的強者對於現在的周行而言,已經不需要動用震雷子。
周行看着死去的儒袍青年,不禁感慨世事難料。
一個月前,他還只是個凡人。
一個月後,他已可滅殺聚氣一層的強者。
這人世間,本就是變化無常。
浮塵繁華,驀然回首,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每個人都只是時光長河中一朵不起眼的浪花。
但即使如此,也應奮勇向前。
收起了心緒,周行開始了摸屍。
總共收到了二十顆靈石,一柄法器長劍,一瓶聚氣丹和三顆紅色的丹丸。
「這是人丹?」
周行有些訝異。
因為他發現這三顆紅色丹丸比之前的人丹色澤更加飽滿、藥香也更加足。
周行淺嘗了一下,確認無毒後,便將其吞了下去。
三顆人丹入腹,頓時化作滾滾氣血,湧入周行的四肢百骸。
周行的體表像是被澆了熱水一般,渾身發紅,冒出大量的熱氣。
「桑雲,我們繞路。快!」周行急道。
桑雲澀聲說道:「來不及了!方圓數百里,就這一座橋。」
「那怎麼辦?」
桑雲一咬牙:「你留在這,我游過去。」
「你瘋了!你是三階職業者沒錯,但你是劍舞者,不是水行者!」
「這是唯一的辦法。」
「等等,你看我們這邊比那邊地勢要高,或許我們可以騎機車,飛過去。」
「全永寧城沒人比我更了解機車,就算是我一個人飛,最少差了有十米。我們兩個人,飛到一半會連車帶人掉下去。噗通一聲,死後留個全屍!」
周行看着腳下洶湧澎湃的江水,他沉默了一下:「如果是我的話,一定不行。但如果是他的話,我覺得,可以試試。」
周行原地召喚「腦白」
「你好,主人。」
「嘗試用機車將我和她一起帶到對岸。注意,是嘗試。不行別硬來。」
「收到,立即執行指令。」
當周行睜開眼時,桑雲立即發現了他的變化。
他的眼神淡漠如神靈,平靜的像沒有任何情感。
桑雲皺眉問道:「喂,你怎麼回事?」
「周行」將視線挪開,那淡定的模樣,就像是眼前飄過一粒塵埃。
這個傢伙!桑雲怒了,將手按在了腰間刺劍上。
隨即她反應過來:原來,和灰中校說過無數次的那個「他」,出現了!
另一個靈魂,掌控了周行的身體!
和灰中校說,那個靈魂擁有絕對的理智,幾乎無所不能,卻,擁有絕對的無情!
桑雲提起了小心,她問:「你有什麼辦法?」
腦白徑直在地上畫了兩條線,他手一指岸邊兩株大樹:「砍斷,左邊放這,右邊放那。」
對此,他的父親也沒什麼不滿的,只告誡江南不要與人爭鬥,靜心學習與修煉,將來一展宏圖志,江南也一直謹記在心。當時是他們一家在雲霄山腳的望雲鎮生活,在這裏生活的都是雲族地位卑微的族裔,雲族內部規定了山上和山下的區別,山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