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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過發熱的臉時,桑雲立即知道,自己錯了。
雖然黑暗中的狙擊手,現於陽光之下後,威脅程度大大降低。但無影刺獸絕非她能匹敵。
無影刺的技能着實太過變態!
可惜,現在木已成舟,肉已擺在了砧板上。
桑雲用盡全力,握緊了手中的刺劍。
哪怕不能殺死它,也要重傷它!
然後,他們將這個葫蘆交給小雪,讓小雪帶着葫蘆從北荒長城的西北處逃去,那時候徐霽已經隱隱地感覺到「身後」的「異常」,同時他們發現這股巨大血光對於太陰寒氣和至陽光焰較為懼怕,因此逃亡西北方向的閻羅凍土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最大。
就這樣虎豹軍主將周行被坑走了,小雪最終還是沒能逃出那些血光的追擊,在距離閻羅凍土不遠處被重創,若不是周行及時破除封禁而出,小雪也被殺了。
周行在擊退那些血光後,告知小雪繼續前進,進入閻羅凍土蟄伏,等待時機捲土重來。
他孤身一人返回了陽關城中,到達的最後一刻,兩萬人馬已經煙消雲散,最後的最後他們沒有一個人肯逃離,全部戰死在北陽關前,血光將他們的身軀吞噬,只遺留一地的殘兵敗甲甚至,他還目睹了自己的副將,也是自己的摯友——流櫻,被那道血光吞噬蠶食,生命的最後一刻,流櫻朝着姍姍來遲的他嫣然一笑,仿佛這還是他們相遇的那個玉龍絹河畔成千上萬株櫻花盛放的仲夏!
當時的場景太過悲痛,也太過悲烈,周行無論回憶多少遍,目睹了那兩萬流火軍和流櫻最後一面,他都只有滔天的怒火暴動,根本想不起或者不願想起那之後他到底幹了什麼!
他只模糊地記得自己如獅子般咆哮,如暴龍般怒吼着,拔出逆鱗雙刃,瘋了一般地揮舞着雙刀,一刀一地獄,一刀一修羅,那一刻他陷入了殺戮的瘋癲狀態,不知殺戮了多久,直至自己身上最後一絲氣力都被掏空抽盡,被無數道血光貫穿,即將吞噬的最後一刻,他的哥哥,也是青銅帝國的皇次子,手握千軍萬馬的帝國元帥君不器,最後一刻轟退了那些血光,將他救走。
然而,村長接下來的一番話讓他大驚失色。
「小帆,你可能不是人類。」
周行臉上一堆問號。
他怎麼可能不是人類?
村長似乎看出了周行心中所想,解釋道:
「當年,你是我從十萬大山里抱出來的孩子,可你知道嗎?我遇到你的時候,你不是被人拋棄在路上,而是生長在一朵花中。」
說到這裏,村長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繼而道:
「那是一朵很神奇的花,銀白色,寶光照亮了方圓十里。」
「可是我怎麼碰都碰不倒,它好似長在另一個空間。」
「而你,就長在它的花苞中,花蕊與你的身體連在一起。」
「當我走過去時,你就如一個果實一般從花中脫落,而那條花也瞬間枯萎了。」
「地上,除了你,還剩下一顆銀白色的種子。」
在桑雲決絕的注視中,無影刺獸背上的肌肉極致收縮,然後一緊、再一顫
眼見着,無物不穿的無影刺劍就要激射而出
桑雲腳底,忽然一熱。
無影刺獸額頭那,有什麼一閃。
然後才有槍聲傳出。
桑雲這才發現,一枚胡蘿蔔粗細的重槍子彈,擊碎了無影刺獸額頭的尖刺,深深地嵌入進巨獸的額頭。
無影刺獸痛得渾身巨震,背部的肌肉就是一松。即將激射而出的尖刺,軟軟的垂了下去。
桑雲下意識地回頭。
看到,「周行」正半蹲於地。
他手裏端着命運裁決。
一臉的冷漠。
他毫不猶豫地按下扳機。
但
他瞄準的地方是
桑雲發出一聲驚恐至極、且羞澀至極的尖叫!
就這樣周行足足昏迷了半年,半年後醒來,他才得知北荒州已經有大半個州境淪陷,雖然君不器最後率北荒大軍和霜葉州及觀海州等諸多軍力和戰力將那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