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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原委。」
不愧是名將,一語道破耶律洪基的用意。在大冬天進攻,就不用帶洞車,可以全帶鵝車,全力攻城。
鵝車是當時攻城的利器,仍是用鐵皮做成、蒙以牛皮,水潑不進,火燒不毀,砸不爛。下面裝上輪子,可以推動。兵士預先進入車內,一旦到了城下,抓在城牆上,兵士就可以衝上城頭,進行肉搏戰。
「五萬人,能攻下來麼?」宋神宗有些心驚,不得不詢問這員愛將了。
「官家,此時說能不能攻下,為時尚早。遼人出動五萬大軍直奔雄州,若是遼軍不顧傷亡的話,雄州能否保住,臣實在是不好說。」王韶沉吟着道:「即使遼人能攻下來,也是傷亡慘重。臣請官家,立即派兵北上,在雄州後面駐守,若一旦雄州城破,是奪回雄州,還是就地與遼軍大戰,可以視情形而定。」
他這是謀萬全之道,象雄州這樣的堅城,即使被攻破,遼軍必然是傷亡慘重,若是有機會,宋軍可以更快的出擊,奪回雄州。
即使不能奪回,還可以構築新的防線,阻擋遼國南下之軍。
「能不能再向雄州增兵?」呂惠卿試探着問。
「這不行。」王韶一口否決:「雄州雖是北地最為重要的城池,可就那麼大,駐守一萬軍隊,已經不能再多了。再說了,遼軍已經出動了,要增軍已經不可能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調集一支軍在後方,必要時給雄州以增援。」
雄州是中原的屏障,卻是因勢而建,駐一萬軍隊,已達極限,再多容不下了,眾人只得不談這事。
商議了一陣,宋神宗下旨,要王韶調集精銳在雄州後方,準備必要時增援雄州。王韶自請赴邊,宋神宗沒有同意,朝中還離不開他。
雄州,周威帥府,林洪這些將領,戎裝在身,站得筆直,好象一杆標槍。
周威站在最前面,手按在刀柄上,打量着眾將,聲若洪鐘:「你們都知道了,遼狗來了!殺敵報國,死守雄州的時候到了!」
他的聲音非常高亢,有些尖細刺耳,卻是富有激情,能激勵人的豪情,眾將齊聲道:「殺敵報國,死守雄州!」
周威走到地圖前,指着地圖,道:「在冰天雪地里打仗,最有利於遼人。遼人耐寒不耐熱,大雪紛飛的季節是他們最為喜歡的。這一仗將是一場硬仗,你們要做好死戰的準備!」
「死守雄州!」眾將齊聲大吼,聲震長空,屋裏嗡嗡直響。
掃視眾將,對眾將的精氣神,昂揚的鬥志,周威還是滿意的,不住點頭:「雄州城高垣厚,是大守在北方最為堅固的城池,遼人打了上百年沒有打下來,按理說,這不過是一場不可能成功的行動,我為何要說死守?」
「將軍,管他那麼多,遼狗敢來,我們打就是了!」立時有將領大聲吼起來。
「是呀!我們只管打仗,管那些鳥事兒作甚?」不少將領附和。
「你們可以不管,我卻不能不管。我要是不明白遼人的意圖,那就是瞎打!」
周威一擺手,要眾將領停止叫嚷:「我就給你們明說了,雄州面臨前所未有的考驗!遼人之所以選在冰天雪地的時候進攻,固然是有遼人耐寒不耐熱,在冰天雪地里,遼人的戰力最強,卻不全是。更重要的是,冰天雪地時節,雄州城下的護城河就發揮不了作用,遼人就不用帶洞車,可以全帶鵝車。鵝車,你們不會不知道,那是攻城的利器,一旦遼人的鵝車很多,就會從四面八方對雄州發起進攻,我們就會窮於應付。」
周威不愧是久歷沙場的將領,洞曉了耶律洪基的意圖。若是在不結冰的時節,遼軍進攻,就要帶上洞車,不然無法對付護城河。到了這種寒冷的季節,根本不需要洞車了。洞車笨重,很難攜帶,卻又不可少。在這種時節打仗,護城河發揮不了作用,根本就不用帶洞車,帶上鵝車就行了。
遼軍安排在這種季節里進攻,其準備必然很充分,這鵝車肯定不少,一到雄州城下,就會全面進攻,雄州能否守住,還真不好說。
「鵝車雖然難對付,卻不是不能對付,把床子弩、拋石機準備好,還是能對付的。」周威最後道。
床子弩、拋石機是宋朝守城的利器,能對付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