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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那女同志不依不饒,停頓了一下,忽然低下了頭。
「你結婚了嗎?」
「結了,孩子已經三個了。」
「啊」
自此,那女同志徹底對劉長義失去了興趣,剛才還是嘰嘰喳喳的百靈鳥,這會變成了悶葫蘆。
不過這正好遂了劉長義的心愿,一口氣吃完麵條,打了一個飽嗝。
他放下碗筷,笑着問道:「同志,你們抓到崔二叔了嗎?」
「看你這話問的,我們那麼多人,還能讓他跑了?」女同志就跟吃了辣椒似的。
劉長義不以為然,這種情況他遇到了很多次。
每次,那些姑娘見到他都會表現得很熱切,但是聽到他結了婚後,態度會瞬間發生變化。
這些姑娘其中有很多還是相貌姣好,出身優越的。
劉長義卻不後悔,當初跟隔壁村子的大紅結婚。
當時,他已經跟隨王衛東進到了寧州電視機廠,算得上是一個小幹部。
有不少人都勸他,農村姑娘沒有城裏姑娘有文化,沒有城裏姑娘漂亮,沒有城裏姑娘懂事。
按照劉長義的身份,完全可以娶一個城裏姑娘。
而且,劉長義跟大紅並沒有見過幾面,他們之所以訂婚,純粹是有媒人在中間牽線,兩人之間談不上有感情。
但是。
劉長義卻義無反顧的娶了大紅。
只因為他就算是住在城裏的筒子樓里,每晚都會夢到家裏的土坯房子。
他知道自己其實就是個莊稼漢。
雖然現在當上了保衛科長,將來有一天,還是要回到農村的。
「既然已經抓到了,我能去見見他嗎?你們應該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是收集崔大可的罪證。」
「行,你跟我來。」
劉長義跟着那位女同志來到一處偏僻的小屋子裏。
「你在這裏等會,我進去瞅瞅。」
那女同志推開門走進屋內,片刻之後,又走了出來。
「正好,書記他們在審問崔二叔,你也進來吧。」
劉長義這才進到小屋子裏。
小屋子其實就是一個堆放木柴的地方,大部分空間被麥秸,樹枝所佔據,崔二叔蹲坐在木柴上,耷拉着頭,一聲不吭。
這還是劉長義第一次見到崔二叔,他對這個崔大可的伯樂,難免產生了一點好奇之心。
要說崔二叔跟一般社員最大的區別,那就是白。
社員們整天在田地里幹活,皮膚都曬得黝黑黝黑的,而崔二叔的臉上卻跟塗了精白面似的。
還有,就是胖。
崔二叔今天穿了一件深藍色的勞動布外套,這種外套本來是很寬鬆的,現在穿在崔二叔身上,就跟小了一號似的。
這體重,至少得有兩百斤。
這年代,胖子是很少見的,劉長義對崔二叔的印象不由得又差了幾分。
見劉長義進來,公社書記讓人給劉長義搬了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
然後,瞪着崔二叔,繼續追問:「你實話告訴我,偷牛的事情,是你的主意,還是崔大可的主意。」
「當然是崔大可的主意。書記,你不知道,那小子當年雖然才十三歲,膽子卻很大。他早就盯上了咱們公社的耕牛,只是苦於一個人沒有辦法搞定,這才叫上了我。
我雖然分的牛肉多一點,但是在隨後一段時間裏,崔大可那小子沒少拿這件事兒威脅我。
我占的那點便宜,全都被他找補回去了。」
公社書記把崔二叔的話記在了稿紙上,接着問道:「崔大可除了偷牛,還幹過什麼壞事?」
「那小子就不是個東西,他仗着抓到了我的把柄,每天白天躺在家裏睡覺,晚上去偷看村口的劉寡婦洗澡,對了,劉寡婦那些年丟的褲衩子,都是崔大可偷走的。」
聽到這話,公社書記朝旁邊的一位年紀稍大點的社員看去:「崔三,你們村里,有這事嗎?」
「有,有,我現在還記得劉寡婦丟了褲衩後,滿村子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