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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平,王胄兩位將軍傳來消息,鄯善喀喇汗軍行動詭異,一支千人軍隊離開了博斯騰湖直奔焉耆東面的大漠,不知為何。
冷平,王胄兩位將軍不敢擅自行動,繼續屯駐龜茲,糧草只能維持到十二月,龜茲之地幾經劫掠窮困不堪,無法就食於敵,希望能獲得一部分支援。」
「胡楊地密諜司稟報,沙漠不見契丹密探,根據哈密商賈回報,沙漠對面的阻普大王府也未見異常。」
「西夏密諜稟報,甘肅軍司未見異常,沙洲軍司守軍三千六百餘因冬日原因,退守三危山過冬,西平軍司六千四百人進駐長樂城,無北下的跡象。」
鐵心源細細的聽完霍賢的稟報之後,給他倒了一杯酒道:「辛苦相國了,以相國之見,如此局面,我哈密該是進取呢,還是退守?」
霍賢沒有碰酒杯,瞅着鐵心源道:「:如果可能,老夫以為哈密三年之內,不應動兵。」
鐵心源點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我們國內的人心還未穩定,回鶻人如今雖然看似心向哈密,實則首鼠兩端,攘外必先安內,這是原則。
不知相國對哈密準備的變革從哪裏下手?」
霍賢苦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連喝了三杯酒,才停下手中酒杯道:「哈密瑕疵處處,卻無大難。」
鐵心源靠近霍賢笑道:「國相過謙了,哈密國立國匆忙,各種制度粗製濫造,豈能只有瑕疵而無大難?」
霍賢散漫的攤開腿,一雙手按在矮几上無奈的道:「哈密過於富庶,一白遮百丑之下,即便是有問題,也是數十年之後的問題。
一個黃金谷,就能滿足哈密三成國用,再加上一個瑪瑙灘,這是哈密的鐵杆莊稼,僅僅這兩個地方,哈密國一半的國用就已經安然落袋。
至於剩下的不足,自有南北西東蜂擁而來的商賈填充,哈密國本國賦稅,有沒有都無關大局。
哈密之地乃是天造地設的龍興之地。」
鐵心源淡淡的道:「您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本王想問國相一句,黃金谷已經被那個小族群開採了無數年,瑪瑙灘矗立在戈壁上也已經無數年,無數年來,在哈密立足的英雄豪傑不計其數,為何不見其他人在此地立國?」
霍賢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笑道:「自然是無人能有大王的雄才大略。」
鐵心源指指腦袋道:「我有沒有雄才大略我很清楚,如果硬說我有比別人高明的地方,就是我有一顆不斷探索的心,敢走出來干別人不敢幹的事情,因此,成功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世界那麼大,處處都有寶藏,我被逼着走出大宋,經歷了無數艱難困苦,終於建立了哈密國。
中原大地養育了我們無數年,能發現的礦山,我們正在開採,能耕種的土地,我們已經開墾了無數年。
我們自認為中原是世上最好的地方,因此不願意離開,哪怕那片土地已經無法繼續讓我們富裕,我們依舊困守在那裏。
大宋如今被你們所說的冗官,冗兵拖累的步履艱難,難道國相就沒有想過,這和大宋人口過多有關嗎?
歷朝歷代都有興盛期,然後中平,最後腐朽,最後亡國,而後新的王朝建立,又重複前人的腳步,一步步的從興盛走向衰亡。
看起來難以理解,其實很好理解,這一切都和人口有關,王國興起之時,正是戰亂之後,那時候因為戰爭人口銳減,土地足夠養活所有人的,就如同現在的哈密一般。
不用作出什麼變革,百姓自己會找出合適自己的生活方式,就能讓自己富裕。
何也?資源豐富的結果。」
霍賢聽完鐵心源的長篇大論皺眉道:「無休止的擴張?無休止的掠奪?這個道理誰都懂,做起來太難,史書上因為一場大戰滅國者不計其數。「
鐵心源笑道:「您看,這就是一個膽略和利益分配的問題了,軍隊一般情況下都是越打越強,一個國家保持一定的戰爭強度,對這個國家是有利的。
你看看大宋這兩年,是不是越打越強?南征勝利了,交趾國的財富填補了大宋空空的國庫,官家還用這筆財富發起了青唐之戰。
結果呢?這一仗讓大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