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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行人跌跌撞撞向兩邊奔逃。
馬蹄如雷鳴一般滾過天際,激起滾滾黃塵,儼如一陣狂風,衝到了被燒毀的廢墟前。
宇文嗣武一馬當先,他是不折不扣的鮮卑人,骨子裏流淌着鮮卑胡人的殘暴和狂野,加上他從小被溺愛放縱,他才十六歲,便染上了殺人的嗜好,成了一頭令長安人聞之色變的惡魔。
此時他心中的殺機已經盈盪起來,他要為姑母討回公道,為家族奪取尊嚴,今天他要殺了這個李鄴。
宇文嗣武忽然看見了數十步外廢墟的少年男子,他急忙勒住了胯下駿馬,獰笑一聲,拔出了寒光寶劍,後面八名小弟也紛紛勒住馬匹,跟着拔出寶劍。
「殺了他,一切我來承擔!」
殺人的嗜好開始在胸中燃燒,宇文嗣武奮勇當先,帶着八名小弟向李鄴撲來。
李鄴將鐵木馬球杆橫在馬鞍橋上,冷冷地望着數十步外衝來的一群惡少。
待他們距離自己還有十幾步,李鄴忽然從懷中摸出了寶壽牌,在眾人一晃,隨即揣入懷中,這是李鄴整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他拿出了寶壽牌,但對方根本不理睬,他們把高力士的面子踩在了腳下。
李鄴的動作太快,所有人中只有元驍隱隱看清楚了,對方手中的粉色銀牌似乎是高力士的寶壽牌,他頓時大喊道:「宇文快停住,不要亂來!」
但馬蹄聲掩蓋了他的喊聲,宇文嗣武已經激動得紅了眼,殺人的渴望充斥着他的胸膛,他對一切勸阻都充耳不聞。
元驍急忙勒住馬匹,眼睜睜地望着宇文嗣武殺上去了,完了,這下闖大禍了!
宇文嗣武縱馬一躍跳過了殘壁,揮劍向李鄴殺來,李鄴突然出手,揮杆猛擊,快得無以倫比,『啪!』鐵木球杆狠狠擊中了馬頭,力量重逾千斤,戰馬頓時雙眼爆出,頭骨碎裂,向側面倒下,宇文嗣武橫摔出去,頭重重撞在殘壁上,當即暈了過去。
李鄴縱馬橫跳出了廢墟,反手一杆,狠狠擊中了李淮戰馬的後腿,『咔嚓!』馬腿斷裂,一頭栽倒,李淮也被摔了出去。
李鄴縱馬沖了上去,球杆左右揮舞,他就只有一招:攻!
速度快得驚人,一道道黑影閃過,必然聽見戰馬的哀鳴聲,他不打人,專打他們胯下戰馬,只片刻,又有四匹馬被打得頭骨碎裂,倒地而死。
元驍見李鄴神勇無比,嚇得他掉轉馬頭便逃,後面的李注和另一名小弟也跟着逃跑,三人轉眼便逃出了永和坊。
短短地一瞬間,六匹馬倒地而死,六個惡少躺在地上呻吟。
宇文嗣武已經甦醒,李鄴翻身下馬,走到他身邊,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十幾個耳光打過去,宇文嗣武的雙頰頓時紅腫起來。
「我要殺了你!」宇文嗣武含糊不清地嘶聲喊道。
李鄴不屑哼了一聲,「去給你祖父解釋吧!」
他毫不客氣得揪住每個人猛抽耳光,將所有人都打成豬頭。
他最後來到李淮面前,盯着他道:「你明明知道我是誰,卻要對我下手,或許在你心中,什麼血脈關係連狗屎都不如!」
李淮惡狠狠地盯着李鄴,從牙齒里擠出三個字,「野雜種!」
李鄴大怒,反手一巴掌將他打暈過去,騎馬離去,李淮慢慢甦醒,吐出三顆牙齒,無比怨毒地望着李鄴背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