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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昌胤指了指旁邊,李鄴跟隨他來到旁邊走廊上,李鄴笑問道:「程兄不是宮中侍衛嗎?怎麼也在這裏讀書?」
「當侍衛的時間很寬裕,父親非逼我來讀書,倒是你,老弟今天是第一天來吧!」
李鄴心中有點奇怪,連忙問道:「兄長怎麼知道我今天是第一天來?」
「我是聽到有人說起你了,所以才知道你今天要來讀書,按理你是第一天上學,應該不會得罪人啊!」
「誰說到我了?我得罪了誰?」
「神龍黨!」
李鄴一頭霧水,「神龍黨是什麼?」
「就是一群權貴子弟結成的黨羽,學院各種團體派別很多,什麼邊軍派、尚書派、牛黨、鮮卑黨等等,有二三十個,但這些派別都沒有這個神龍黨壞,這幫人平時飛揚跋扈,打人心狠手辣,據說他們手上已經有好幾條人命,學校也不敢管他們。」
「他們怎麼說我?」
「我聽人說,他們商量怎麼收拾你,他們知道你今天要來!」
李鄴着實奇怪了,自己來這裏還不到一個時辰,哪裏得罪他們了,而且他們又怎麼知道自己來明德學院?
難道是楊家,李鄴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就只有楊家,但想想又不可能,楊家也不會知道自己來這裏讀書。
更不可能是趙舒,自己有寶壽牌,趙舒哪敢得罪自己?
「那就是他們!」
程昌胤向遠處廣場那邊一努嘴,李鄴看見一群青少年向學堂內走來,大約有八九個人,都是十五六歲左右,個個衣服光鮮,氣勢不可一世,分明就是一群不良少年。
「為首那個最高壯的叫做宇文嗣武,和我同班,八月要進宮當侍衛,旁邊那個叫元驍,關隴貴族中元家的子弟!」
李鄴想了想問道:「這裏面有李相國的孫子嗎?」
是祖父李林甫安排自己來讀書,要麼就只有李家人知道。
「有兩個,一個是李注,一個是李淮,最邊上那兩個就是!」
李淮?李鄴猛地想起李洵給自己提起過同父異母的兄長,好像就是叫李淮,說此人不善,要自己當心。
如果真是他,那簡直太惡了,居然糾結同夥去收拾自己從未謀面的兄弟,這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得出來?
李鄴又想起了那天在相國府遇到貴婦人,父親的正妻,也是一樣的凶相畢露,估計他們母子都是一個德行。
李鄴有點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年,父親無法把母親接回府去?
程昌胤拍拍李鄴的肩膀,「我在學院也有一幫兄弟,不怕他們,需要幫忙給我說一聲,我會全力相助。」
「多謝程大哥,我其實並不在這裏讀書,今天只是過來看看,我在縣學讀書。」
「那我就放心了,這幫人太壞太兇殘,最好不要和他們有交集。」
這時,上課鐘聲敲響,程昌胤歉然道:「我得上課去了,改天我請賢弟喝酒!」
李鄴笑着點點頭,「我們有機會再見!」
程昌胤抱拳行一禮,匆匆回去了。
李鄴取了馬,隨即離開了學堂。
一間空房子裏,七八個少年聚在一起。,一個個腿蹺在桌上。
「大哥,晚上去教坊吧!」
一名臉色蒼白的少年笑道:「我又想那個大胸脯女人了
「估計她的傷還沒好,你小子下口太狠,等兩天吧!」
他們的大哥便是宇文嗣武,長得身材魁梧,滿臉橫肉,一雙細長眼睛,像極了他的姑母宇文螺,他是李淮的表兄,也在明德學堂讀書。
他這幾年橫行霸道,仗勢欺凌弱小,到處惹是生非,他的父親也頗為頭大,準備送他進宮當侍衛。
當侍衛幾年有了職務後,就能外放地方當武官,這便是權貴子弟的進階之路,各地武官基本上都是為權貴子弟準備的。
混得最成功的侍衛就是李林甫,最後當上了宰相。
幾天前,宇文嗣武聽了姑母的哭述後,便決心替姑母討回一個公道,當然,他不敢去招惹姑父李岱,他只會欺負弱小,他的目標盯住了李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