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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顯露無疑。她淺淺一笑道:「不用客氣。」
蕭崢又朝她笑笑,點點頭,朝外走去。
「哎,蕭先生。」蘇夢瀾忽然叫住了他,「對了。你一直在找那位周木雲老中醫,是有人要看病?」聽到蘇夢瀾的問話,蕭崢心頭是微微有些驚喜的,他覺得對方應該是知道周木雲的,這麼問,也許是一種轉機。蕭崢頓住腳步,回身看着她,點頭道:「是啊,我杭城的一位朋友,托我找周醫生。」蘇夢瀾道:「你看,我也是懂些中醫的,你杭城的那位朋友是什麼症狀?雖然你找的周醫生不在這裏,可或許我能幫你的忙。」
蕭崢略微沉吟片刻,道:「她,主要是失眠。」蘇夢瀾笑笑說:「剛才,你在我這裏不是連睡了兩次嗎?」
「蕭縣長……」這時候小鍾忽然闖了進來,正好聽到蘇夢瀾對蕭崢說「剛才,你在我這裏不是連睡了兩次嗎」,小鍾一陣尷尬,感覺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內容,忙道:「不好意思,你們聊,我去外面等。」
蕭崢知道,小鍾肯定誤解了蘇夢瀾的那句話,可他也不好拉住自己的駕駛員解釋,只好任由他出去了。蘇夢瀾笑了笑,道:「看來,他有什麼誤會。」蕭崢道:「不用管,你剛才說,你可以幫我?」蘇夢瀾道:「是啊,你朋友不是失眠嗎?我應該可以幫忙。」
蕭崢想起自己這一下午,除喝了幾口茶,幾乎都是睡着了的。可見蘇夢瀾只要稍稍地用點藥,就能讓人好好睡一覺!他找周木雲,不就是為了給方婭治病嗎?要是蘇夢瀾也能治好的話,不也算是殊途同歸嗎?
蕭崢道:「那好啊!」
蘇夢瀾道:「你什麼時候把你朋友叫來吧,我先給她把把脈,再觀察一下她的徵象,查出病因是什麼,才能針對性地開方子。」蕭崢:「我跟我朋友說一聲,約個時間,再來拜訪你。」蘇夢瀾道:「沒有問題。」
蕭崢這才從蘇家走了出來,來時秋陽當空,這會兒已經夕陽西下,一絲涼意從地面上颳了起來。已經是深秋了,江南濕冷的冬天也快要來了。這巷子裏,漸次亮起了民家燈火,也有一絲絲菜香從門洞裏飄出來,竟然讓蕭崢陡然升起一種溫暖感,但也伴隨着飢餓感。剛才喝了不少的茶,中午吃的東西應該也已經消化乾淨了。幸好,馬上就可以跟肖靜宇吃晚飯了。想到肖靜宇,蕭崢心頭湧上絲絲縷縷的興奮。
小鍾在巷弄里等着蕭崢,陪着蕭崢一起出來。蕭崢想着要不要跟小鍾解釋一句,剛才小鍾可能誤會了。可這種事情,越是解釋似乎就越是在掩飾,蕭崢索性也不再提起。跟駕駛員有些事情,不用說的太多、太細,否則就見外了。小鍾自然也沒有多問。
李海燕的電話打進來了,道:「蕭縣長,今天肖市長說吃螃蟹,在鏡湖邊的飯館裏,到那裏碰頭,我把地址發你。」蕭崢說:「收到。我們這就過去。」有一次肖靜宇請柳部長吃飯,也在鏡湖邊。只是這次,沒有臨湖,而是在連結鏡湖的一條河汊旁邊。
這兩年,鏡湖也沒少污染,河汊之中的氣味不是特別好聞,隨着秋風飄散了開來。蕭崢想,這麼好的湖,這麼好的水,因為工業污染而惡化,這種發展模式肯定不能任其持續下去呀,必須要有所改變才行啊。
這家小飯館是做河鮮的,味道應該也不錯,可因為不在湖邊,門口停的車倒不是很多。肖靜宇應該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們,所以才選了這個小飯館吧。
小鍾將蕭崢在門口放下,說:「我去停個偏一點的地方。」蕭崢點頭道:「好。」抬頭,李海燕已經從飯館的樓梯下來了,看來肖靜宇已經在了。李海燕將他引到包廂里,並將門關上了。
包廂里裝修簡單,有一扇窗子是對着下面的河汊的。肖靜宇面對着窗子站着,夕陽的餘暉正落在身上,將整個人染上一層柔柔的光。聽到李海燕匯報說蕭崢來了,她並沒有轉過身來,而是道:「關於『放炮子』的事情,我已經找宏市長談了十次了,可宏市長仍舊沒有表態會支持我們查處『放炮子』問題。」
她的聲音,透着失望,也透着不甘心。這或許就是她一口答應一起吃飯的原因吧?這段時間,肖靜宇恐怕一直在為這個事情憂心,可上面的兩位主要領導,其中一位恐怕牽涉其中,另外一位態度不明。這讓她如何開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