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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少人模仿過林家的獨門絕學[酸血功],但無一例外,都是失敗告終。
那些模仿出來的武學,能有酸血功十分之一的功效,那都是祖上燒香了。
實則大多數,都只是模仿個外在表現形式罷了。
像眼前這小子這樣,能稍微模仿出點內在規律,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但模仿者,終究是模仿者,威力百不存一,且上限鎖死,一眼就能看到頭。
此子,走錯了路,現在還不足為據。
鐵石老人放鬆下來,卻沒想到,伴隨着白色的骨鎧,慢慢覆蓋上方羽的身軀,那無法忽略的壓力,竟反倒越來越明顯。
怎麼回事?!
這股壓力,不對勁!
越來越不對勁!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
伴隨着方羽的氣勢越來越強,越來越盛,鐵石老人面露驚訝地看着方羽。
不對!這小子這小子有詐!
一瞬間,鐵石老人立刻運氣全身功力,觀察方羽的姿勢,發勁路徑,意圖提前做好防守之勢。
悄然間,幾顆藏在衣服下,貼着身體的鐵石,順着他的肌肉蠕動,快速移動到身體特意的位置,提前做好防護。
這是他的獨門本事。
作為他特有的防禦方式。
外人不察覺的情況下,還以為他肉身硬抗攻勢,實則是以鐵石的硬度,強度,在抵消攻勢後,再由久經鍛煉的身軀,硬抗下來。
這樣,既不失體面,又能抗住攻勢,一舉兩得,還能震懾群雄,是他早些年琢磨出來的絕活之一。
鐵石老人沒想到,方羽還沒出劍,自己的心情已經入過山車般,起伏了數次,最終嚴陣以待,同時,言語上,還不忘削弱敵人的意志。
「小友,雖然之前多有得罪,但我從未想過取你性命。你我走個過場,日後也好再相見,你覺得呢?」
鐵石老人低聲開口。
正是因為沒有把握,他才開始從各方面開始試探和削弱地方的攻勢。
嘴上那些話,鐵石老人根本沒當回事,就是一種話術罷了。
但剛剛還壓得如泰山壓頂般讓人喘不過的恐怖氣勢,在這一刻竟真的緩和了一小下。
鐵石老人心中微愣,不由嘴角勾起笑意。
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
生死搏鬥中,這種話語,豈能算數?
今日禮十刀都逼得我殺了親外甥。
明日,我能饒了你小子?
只是當下形式所迫,我且低頭片刻罷了!
鐵石老人眼中閃爍戾芒,卻下一瞬,錯愕的發現,剛剛下去的氣勢,立刻有漲了回來,甚至比剛才更盛,壓得他心驚肉跳!
怎麼回事?!
這小子看出我的虛與委蛇了?
不!不對!
鐵石老人看向少年。
卻見少年,剛又從禮十刀和禮尋雪身上收回視線。
禮十刀背對他們,而禮尋雪並無表情變化,不像有過交流的痕跡。
所以單純是這小子,忽然想通了什麼,要殺自己以絕後患??
好狠的心腸!
小小年紀,就有這般算計!
鐵石老人心往下沉。
看來,真要手底下,見真章了。
他還不信了。
自己數十年如一年的修煉,難道還擋不住這小子區區一劍?
不可能的事,絕無這種可能!
洞悉方羽意圖,如撕破了臉皮,鐵石老人的面容也變得扭曲不少。
「來」
他咬着牙,仿佛從嗓子眼裏擠出來般,發出沙啞的聲音。
「出手吧!讓我來驗驗你的成分!!」
嘭!!!
仿佛在順應他的話語,完全白骨化,其右手所持的骨刃,竟突兀爆開大量的白色粉末!
龐大的粉末掩蓋兩人身形的同時,少年全身的骨甲,竟變得如老舊樹皮般,覆蓋全身,皮膚之下,暗紅色的血液流動,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