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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一聲:
「我魚呢?」
……
幾輛馬車停在書院門口。
寧缺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的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下,站着陳長生。
他抱拳道:「多謝。」
自己此前在舊書樓中看書,被書中的念力衝擊,導致自己徹底的昏迷過去。
如果不是這個陳長生,他可能現在還昏着呢。
「他的救治手法比書院專門負責幹這個的教習還要熟練。醫術很高的樣子。」
寧缺暗道。
陳長生回禮:「回去你要好好休息。」
「嗯。」
寧缺又看了陳長生一眼。
與自己的狼狽不同,這個小道士依舊神采奕奕,看不出身體有絲毫的異常。
不愧是這次考試入學的第一。
寧缺心中升起淡淡的挫敗感。
面對其他不管誰,自己都不會有這種感覺。可偏偏面對這個陳長生的時候,他會忍不住升起一種想與之競爭的想法。
帘子落下,最後一眼寧缺似乎看到了李漁。
「這個白痴公主竟也能修行了!」
他心中的不甘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一身素雅打扮的李漁淡淡的看了那輛離去的馬車一眼,她走到陳長生近前,以謙和甚至略低一些的姿態面對陳長生:
「李漁見過先生。」
這世上可以稱之為先生的有很多。
私塾教書的是先生。
德高望重者為先生。
治病救人的也是先生。
在李漁這邊,陳長生便屬於是第三種。
他年紀還未十四,修行亦才入門。
可唯獨在醫道上的成就,讓人望塵莫及。
陳長生點頭,「我昨夜在皇宮見到過你。」
李漁頷首,「先生妙手,救我父皇於痛苦。」
「那便走吧。」
陳長生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晚了。」
他是個養生的人。
儘量不熬夜。
……
馬車噠噠噠的行駛在空曠無人的城南小道上。
李漁和陳長生相對而做。
二人都沒有說話。
下午在舊書樓中看了許多修行典籍。就李漁個人而言,她是已經很累了的。
可對面的陳長生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卻看了一下午的書竟也沒絲毫的疲憊。
念力之強讓她驚嘆。
李漁當然也知道,在另一個世界,這叫神識。
可以點亮天穹命星,接引星光洗髓,踏上修行之路。比這個世界方便太多了。
昊天世界的禁忌在那邊世界卻是稀鬆平常。
點亮星辰,更是知命境惡大修行者也無法做到的事情。在那邊卻只是起手式。
李漁對那個世界了解越多便越驚嘆。
甚至……還有不敢言說的畏懼!
她認為張臨川在玩火。
而書院,而唐國,陪着他一起玩火!
李漁一開始面對那個世界是有優越感的。
有種公主面對平民的淡淡倨傲。
因為那更像是一個被這邊予取予求的寶藏。等待着自己一點一點的挖掘使用。
可是……陳長生來了。
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不是單方面的。
自己可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