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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金日磾就不一樣了。
這個未來的四位顧命大臣之一,雖然史書中記載他最大的功績就只有挫敗馬何羅和馬通針對劉徹的刺殺叛亂,突出一個忠心耿耿,在政事和軍事上並無值得稱道的建樹。
但劉據覺得劉徹看人還是有一套的,臨終之前選他成為顧命大臣,必定還有其他的理由儘管李廣利屬實是個敗筆何況劉徹在託孤的時候,還曾考慮過讓他居於霍光之前,去做顧命首輔。
可問題是,正如劉據所說,到了朝鮮半島之後,金日磾就好像徹底消失了一樣。
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想不起隨行官員中還有這麼個人。
就算這兩日,也是偶然才想了起來
「駙馬都尉金日磾?」
趙周與倪寬聞言亦是面面相覷,反應了一陣才猛然似是回過神來一般,睜大了眼睛驚道,
「對啊,若非殿下提起,我等竟忘了金日磾此行亦有隨行,他如今身在何處?」
「你們也不知道?」
劉據也是被二人的反應驚了。
自己忘了也就算了,畢竟自打到了朝鮮半島,尤其是前往合浦海港的路上,因為道路條件有限,馬車通行困難,金日磾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再給他駕車了。
但趙周、倪寬與金日磾都是朝廷官員,駙馬都尉這種年奉秩比兩千石的官職,還真就沒比丞相和左內史低多少,何況趙周還是個戴罪立功的前丞相,他們也全然忘卻了金日磾這個人,這是不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回殿下的話,下官如今回想起來,只能記得當初出長安的時候,金日磾接替霍光為殿下駕車的事,之後便沒有了任何印象。」
趙周皺着臉道,
「興許他現在還在王儉城?又或是此前與殿下一齊到了合浦大營?」
倪寬也是滿臉迷茫的搖頭道:
「殿下,下官也是真想不起來。」
「現在下官回想起來,此前殿下喬裝出海,是楊仆將軍最先發現的,接着下官與趙丞相,還有韓將軍焦急之際四處尋找,彼時還想起跑去詢問了常融和李季,但卻始終未曾想起金日磾來,好像那時就已經全然忘記了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下官雖不是記憶超群,但此生也算博覽群書,用心讀過的書過去許多年都不曾忘記,見過的人也極少會忘記,何況金日磾還是此次一同出行的高官」
「不應該啊,下官不應該完全想不起他來啊,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
見兩人是如此反應,劉據的眉頭緊緊皺起,上下審視着二人。
他們此刻說的是真的,還是在自己面前扯謊演戲?
如果是扯謊演戲,說明金日磾可能已經被他們像常融一樣滅口了?
但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又不太像是演戲。
畢竟這件事可不僅是需要向自己交代那麼簡單,更重要的還是向劉徹交代,他們此前能將常融的事處置的那麼滴水不漏,那麼在金日磾的事上,又怎會如此潦草敷衍,連個正兒八經能說得過去的計劃都沒有?
金日磾那麼大一個人、那麼大一個官竟完全不記得了?
這說出去誰能信?
只怕連他們自己都很難說服自己吧?
「殿下莫不是不相信我們二人?」
趙周見狀立刻看出劉據心裏的想法,連忙又言辭鑿鑿的賭咒道,
「冤枉啊殿下,下官與倪寬是真對金日磾沒有印象,而且不只是我們二人,此前殿下喬裝出海的時候,韓將軍與楊將軍也完全沒有想起他來,從無一人提出去找金日磾詢問。」
「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將楊將軍叫來對峙,還有李季,他應該也能證明此事!」
「或者,殿下還可以命楊仆派一艘船返回合浦海港,教駐守朝鮮半島的韓將軍一併幫忙查一查,金日磾此刻可能就在合浦大營或王儉城。」
倪寬也是連連應聲,頗為焦急的道:
「對對對,懇請殿下派艘船即可返回合浦海港去問一問,或許此前只是我等忽視了金日磾,此刻他就在合浦大營或王儉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