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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沈光景回答,秦婧便瞪着紅燈籠般的眼睛撲過來,狠狠揪住沈驚覺的衣襟。
「沈驚覺!我女兒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你瞧瞧你做的好事!你是想逼死她好成全你跟你前妻在一起嗎?!」
「金夫人!您冷靜一點啊!」韓羨忙上來把秦姝從沈驚覺身上拉開。
鬧得動靜太大,外面雖有沈氏的人把手,但依然有圍觀群眾探頭探腦地看熱鬧。
「冷靜?!我的女兒還不知是死是活,為這個負心漢淚也流幹了血也流幹了命都要保不住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秦婧直指沈驚覺冷峭蒼白的臉,「沈驚覺!既然你對柔兒不是真心的你為什麼還要騙她要娶她?!婚姻大事豈能出爾反爾?!
我的女兒太善良了當年你鬧自殺,差點兒就沒了命!是我女兒及時發現才把你救了下來
柔兒對你那麼好,你怎麼捨得這麼傷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沈驚覺霎時頭悶重地一痛。
胸口被那段暗無天日的童年陰影翻江倒海地攪動着,痙攣着,幾乎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腦海深處他努力遺忘的回憶碎片,割破他的視線,殘忍地與他對視。
唐俏兒被謝晉寰強行送到醫院,對傷口做了緊急處理。
她沒讓林溯跟着,而是讓他留下來照顧唐槿,以免妹妹看到她的傷口嚇哭。
這個可憐見的小妹,一汪柔腸,膽子又小,一路上她一直哭着埋怨自己,林溯在旁瞧着都心裏酸楚。
唐俏兒是萬萬不能再給她增添心理負擔了。
不幸中的萬幸,她當時吃刀子時敏捷地往後閃了一下,所以並沒傷筋動骨,傷口也不太深。
從治療室出來時,唐俏兒白皙纖細的小臂上已塗好了藥,纏好了紗布,也打了破傷風的針。
來時的外套已經破損,髒兮兮的完全不能穿了。
此刻她只穿着件單薄的酒紅色連衣裙,襯着一張俏麗精緻的臉龐瑩瑩如雪,芙頰沁出一層淡淡的櫻粉,依舊美得驚人。
謝晉寰低眸,目光落在她卷翹的長睫上,暗暗一深。
然後他褪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溫柔地披上她肩,「外面風涼,穿上。」
「不用了,我不冷。」唐俏兒慌了一下,伸手就要往下脫。
謝晉寰卻雙手攥住西裝衣襟一合攏,將她的嬌軀裹得更緊。
「你手臂上包紮的這麼誇張,你那個可愛的妹妹和忠實的秘書先生見了,不怕他們為你擔心嗎?穿着吧。」
唐俏兒抿緊緋唇,心裏踟躕,沒再反抗。
這個男人,過於體貼,過於善解人意了,是以他為她做的事,總是讓她沒法拒絕。
「先生,你怎麼會在那出現呢?」
「我也住在那片別墅區。」謝晉寰說了謊,雖然那片別墅區是謝家的項目,但他並不住那裏。
「哦?好巧。」她眸光閃了閃,沒深問。
「處理傷口的時候,我看着都疼,你竟然眉毛都不動一下,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女孩。」謝晉寰岔開話題,視線睇她不松。
「很多女孩子骨子裏都是堅強的,先生你以後會遇到很多和我一樣的女孩。」唐俏兒不失禮貌地微笑。
謝晉寰勾起了唇角。
可我不想認識別人,只想認識你。
「這一路,謝謝先生你的照顧,不過突然抱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我雖然知道你是為我着想,但我還是不喜歡和陌生人太過親近。」唐俏兒語調還算溫和,但明顯很介意那個公主抱。
「抱歉,見你受傷,我心太急。」
謝晉寰推了下眼鏡,清眸間一片歉意,「以後,我會知分寸的。」
唐俏兒莞爾一笑,人家都這麼真誠了,她也不該耿耿於懷。
「哦對了,先生的名字我還不知道呢,能告訴我嗎?」
謝晉寰心尖顫了顫,剛啟薄唇。
突然一個冷冽沉磁的聲音,從背後猝然刺來。
「唐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