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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轉眼間船已經越去,消失在視線里。
「咿。那是謝家二小姐的船,怎麼…」文士也看到了湊過來向外看。
有隨從從外進來。
「謝大老爺說,謝二小姐的船要先行過去,還望殿下見諒。」他說道。
「這下雨天的還跑那麼快做什麼?」文士驚訝問道,「多危險。」
「說是二小姐喜歡下雨行快船。」隨從說道。
文士站起來打開艙門看到前方如同一隻箭在水面飛馳的船,因為越過了官船。船上的船工們也就不怕驚擾貴人開始吟唱號子。
下這麼大雨,又動用這麼船工快行船。
「這二小姐的性子果然……」文士搖搖頭說道。
東平郡王看着艙外,聽着悠揚又急促的船工號子高高低低的傳進來,哎嗨呦哎嗨喲的在雨中讓船平穩又快速的而去。
「船劃得這快沒事嗎?」他問道。
「沒事才怪呢。」文士說道,「謝家的人也不管,在江面行駛怎麼能縱着孩子胡鬧。」
江面的雨越來急,斗笠遮擋不住,船工們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邵銘清聽到身後腳步響,閉着眼就回頭擺手。
「快進去,快進去,雨大了。」他說道。
不過他的話說了也白說,一隻手牽住了他的衣袖,微微借力人就站了過來。
「船上也唱號子。」謝柔嘉笑道。
「當然。」邵銘清說道,「很多種呢,平緩的時候有慢船號子,湍急之中有爬山虎,順風中有拉蓬號子,疾風浪要停船的時候還有拋錨號子。」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謝柔嘉笑問道。
「我家的鹽大多數都是通過水路運出去的。」邵銘清笑道,「我跟着父親走過幾次船。」
謝柔嘉哦哦幾聲,重新看向這些船工們,船工們的動作變的慢下來,號子聲也開始漸弱。
「雨太大了。走不了那麼快了。」邵銘清說道,又回頭看艙內,「江鈴還能堅持的住嗎?」
謝柔嘉皺眉。
堅持怎麼也能堅持,就是多受些罪。
她不由往前走了幾步。雨水很快打濕了她的衣衫。
「你也不穿個蓑衣…」邵銘清皺眉說道,話音未落,就聽謝柔嘉張口跟隨船工們喊出一聲號子。
她要唱船工號子?
邵銘清咽下要說的話。
謝柔嘉的號子唱的多好他是再清楚不過,只要她引唱,礦山上就如同翻起白浪一般。
不過。船工號子跟礦山號子能一樣嗎?
「天色變了。」
女聲漸漸高亢越過船工們的聲音。
船工們一聲聲的咳呦成了她的應和。
「天色變了……咳吆。」
「大浪要起……咳吆。」
「腳蹬地喲……咳吆。」
「手把沙呀……咳吆。」
「掙回錢喲……咳吆。」
「要顧家呀…….咳吆。」
伴着這一聲聲引唱,船工們慢下來的動作漸漸加快,當聽到掙回錢要顧家時大家還忍不住露出笑容。
腳蹬地,手把沙,掙回錢,要顧家,要顧家,為顧家。
他們奮力的划動着,耳邊女聲越來越響亮,節奏也越來越快。
風似乎小了。雨也似乎沒有那麼大了。
「遇激流,不停留。」
「眾弟兄,拉緊繩。」
「彎腰合力把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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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文士掀起帘子進來。
因為風急雨急,窗已經關上了,堆在几案上的文書也早已經消失了,東平郡王正閒閒的看書,聽到他的聲音淡淡的嗯了聲。
「殿下,謝家二小姐的船不見了。」文士說道。
不見了?
是什麼意思?
東平郡王放下手裏的書。
「風雨很大,我們都放慢速度了,他們原本離我們不遠的。但現在看不到了。」文士說道,神情幾分肅穆,「不會出事了吧?」
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