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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心靈脆弱的少年將她眉間的輕愁撫去,說不要皺眉,他還總是喜歡諾諾的拽着她的衣角,她動身去西海域的時候,他躲在房間裏隔着門縫悄悄的偷看着
「有,若是在妖域,只要他承受住痛苦,我便能將他體內的獸骨廢掉,可現在不行。」姬月道。
輕歌雙眼一亮,逐漸又黯淡無光。
「不過我暫時能遏制住他體內獸骨生長的速度,至少我在的時候,他還不會死。」姬月知道輕歌的心思,道。
「對你有沒有傷害?」輕歌問,她不會做拆東牆補西牆的事情。
「沒有。」姬月靈魂傳音道。
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因為其他人傷害自己。
當然,姬月沒將這句話說出去。
輕歌望着姬月的眼睛,許久過去,才相信姬月不會遭到反噬。
「輕歌,我最近學了首曲子,想彈給你聽。」夜傾城突地道。
輕歌訝然的看向夜傾城
——
院外的金色牡丹盛情開放,嬌艷欲滴,掛在亭子四周白色輕紗如霧,少女心事誰人知,輕紗幽回,清風徐徐,夜色濃郁又到了厲鬼嘶聲尖叫的時候,琴聲悠揚響起餘音裊裊,如鳴佩環,泉水叮咚,珠玉落盤。
輕歌坐在亭外的石桌前,手拿着酒壺,一條水線自壺嘴中流出,進了輕歌的口中。
少女邪肆凜然,妖冶嬌媚,竟無往日的半分清冷。
婉轉流暢的琴聲突地變得哀愁起來,雍門古琴,冷宮哀怨,女子的聲音比這琴聲,還要淒涼幾分——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淤飛兮,使我淪亡。」
白霧般的輕紗拂過亭內撫琴女子的眼,那雙冷涼的眼如今儘是哀傷,亭外的少女邪魅如狂,醉酒醉言醉了一宿。
鳳求凰。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誰是鳳,誰是凰,誰不在東牆,又是誰思之如狂?